寨中底层人人怨气道载,可是就是当初宋老大依靠长年累月的打猎武力,才反抗战胜他们恐惧不敢动手的差役,这让老大不收人,绝不可能。
流民们拖家带口的,很多都是一个村的,统统都抱团排外,在寨子里争权夺利,给现如今的管理层,原先宋家村的老人们送有姿色的女子。
宋老大万万想不到,他领着人在外开荒,劳心劳力的同时,信任的本家子弟们却奢侈玩女人,欺压寨内民众。
其中他的亲二弟,满心信任的同胞弟弟,更是领头羊。
本来没落草时,全家就依靠他打猎维持生计,他娘亲还一个劲夸赞二弟,书生气浓郁,长的又好,肯定是文曲星转世,到时能考中/功名,带领全家走向富贵。
到时候,她也当个戏文中的夫人,从小到大的洗脑,宋大的心里真的是这么觉着的。
可惜他不知道真相是,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觉得他晦气,更何况他这从小由婆婆养大,自然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等到他懂事的3岁,婆婆便宜死了,可就是她当家做主的时候,男人成天操持土地,根本不知道这不知不觉中,大儿子已经彻底被洗了脑。
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得给二弟攒钱去考科举,娘亲说了,这二弟出生的时候,门外来了个鹤发童颜之神仙,说道,此降生的孩儿,未来会有大造化。
宋老大本来真的觉得忍忍就好,可是那天来的差役涉及二弟,要强行抓捕,父母也在推搡中,被砍了个透,他直接忍不了,再老实人都被激起了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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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对宋家寨的格县,是张婷玉和斛律光防守。
因为大帅与宋家寨准许通商,没有敌对的关系,所以相处间没有那么紧张。
而且给宋家寨卖去的粮食还是成本价,一分钱没挣过,还尽搭上运输费。
也幸亏张顺和小六的合理安排,就当是新人加入时的考验了。
每次看着其貌不扬或是凶神恶煞的来运送粮食,真的是太习惯。
其实张婷玉知道大帅对宋家寨内的宋老大挺佩服的,正义大气,义薄云天。
可是,最近因为有了望远镜,每日她看着情况,真的觉得心里发毛。
方圆几百里,宋老大的人影好几天没见了,指不定往更深入去,可是寨内却慌乱放荡,甚至大白天的靡靡之音,不绝入耳。
众多薄纱女子在那正跳着舞,就被扯进房中,至于后来的尖叫声,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
她和斛律光对视一眼,浓浓的猜忌,这情况越来越不对,下了城墙,就飞鸽传信。
以前刚来的时候,人还没这么多,也没现在这么乱,青壮年一大半都跟着宋老大出去开荒,寨中炊烟淼淼,安静和乐,现在简直是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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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后,于谦还是那个于谦,丝毫没有收敛,听锦衣卫上报说,第二天就与其父亲又给吵了一架,说是这风头未免太过。
于父解释只是想趁着昨日,好好给于氏一族长长脸,顺便给自己出口恶气。
因为他搬来玉树胡同的时候,明面上是没有什么,可是私底下都是什么奚落的话都有。
这眼神都不一样,以为他不知啊。
于谦一听这话,火气突然没了,世家最讲究孝道,他每日请安,恭顺,礼节从来挑不出错处来,也就是偶尔意见会与父亲不一致。
但是也是在书房里面对面,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起争议。
毕竟他们走错一步,连累的是上千口的于氏家族。
比起于谦自己更遵从本心些,其父反倒是一名合格的家族掌权人。
若是违背心意,只要自己的家族能受益,那绝不会皱眉,可是于谦是一丁点都不会妥协。
朱远笑了半天,书桌前的李十眼神一闪,看来这个肆意妄为的于谦,真得大帅青眼。
就是比起对他们兄弟的肝胆相照,也没什么两样啊。
若是日后,这于氏一族走错了路,落魄,这个于谦格外关照些罢了。
闲事谈完,就是锦衣卫的规划正事,还有周边的消息。
掌控龙安郡,揭竿而起的奴隶首领,陈亮最近是动作越来越大,一开始起事的兄弟们,倒是越加牵制,而且这越来越边缘化,甚至是有杀心的地步。
李十安排的人是个有名的江湖高手,无影无踪惯了,谁也不知是投靠了他们,这个陈亮还以为是王者之气,别人就迎头来拜。
因为当众单人比武,无一人能胜之,其直接大悦,留在身边贴身保护。
受过黥面的奴隶们,脸上都大大的黑色“奴隶”二字,深可见骨,一辈子都无法消除。
这个陈亮也是不免自卑又自尊,猜疑甚重,对手底下的人越来越严苛。
尤其是他现在被酒色权利迷了心智,只想牢牢握住权利,对手底下的武将越来越不信任,已经借口杀了几个底层武将。
中上层武将又是迫于淫威,又是出于恐惧,乖顺的不得了。
至于黄河以南的龙南郡和长江以南的江南郡因为氏族林立的关系,即使盗匪猖獗,也被扼杀在小范围内,不成气候。
守卫县城,农村就只能舍弃,破家灭口,化为灰烬,屡见不鲜。
原先的郡守因为朝廷也管不了,又与当地氏族联姻,表面上就是其当家做主,为拉拢郡尉,也算是联姻成功,粉饰太平。
除了这两郡勉强能看之外,其他6郡都是每日战火交锋,无时无刻不在打仗,势力增长,就得有地盘和士兵,野心没有填满之时。
天下大势混沌之下,秩序也已没了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