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美人像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似的。
正强打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王公公说了几句客套话,正要步入正题,便见管家忽然伸了一只手放在唇边,“嘘。主子睡着了。”
果然,榻上郁致已撑着一只手闭了眼,眉梢眼底都是倦意。
“昨夜府中入了贼,主子一夜没睡,今日着实乏的厉害,就不留王公公了。”管家声音温和,姿态却格外强硬。
王公公笑容凝固了一瞬,旋即道:“那咱家就不打扰五爷休息了,这就退了。”
皇宫,御花园。
淑妃同洛贵妃赏花,见王公公往内宫去,撇了撇嘴,“陛下就是太宠着静妃,竟由着静妃使唤他贴身太监,这王肖也是……三天两头的往上允宫跑,要不是个公公,旁人得以为他和上允宫那位有个什么了。”
“妹妹,这话可千万不能胡说。”洛贵妃伸手,捂住淑妃的嘴,“隔墙有耳,若被人听到了,怕又要起fēng • bō。”
淑妃抓着洛贵妃的手,“我也是听旁人说的,那王公公没进宫前,是静妃娘娘的青梅竹马呢,都是为了静妃娘娘,这才入宫。”
洛贵妃摇摇头,“你又胡说了,王公公十四岁就入了宫,比静妃还早两年。”
淑妃挠头,憨憨笑了笑,“妹妹就是……就是听说嘛。”
……
上允宫。
“人呢?本宫不是说了么,一定要把人给我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静妃抓着手帕,神情惶惶。
“奴才刚去,五皇子就犯困,同奴才统共说了一句话,人就睡了。说是昨夜府中入了贼,折腾了一晚上,乏的慌,奴才只能离开。”王肖跪在地上,“这大雪天的,谁会刺杀五皇子……”
静妃愣住,语气有些慌乱,“谁…谁知道呢。”
“雪昨儿个傍晚便停了。方才奴才看到,那脚印从宫外一直移动到宫内,停在了上允宫外,娘娘……”
“胡说!本宫分明让他杀了人就离开正元城!”刚说完,静妃瞳孔一缩,“狗奴才,你诈本宫!”
王肖眸光喂沉,“娘娘,您今日让我去,怕也是想看看五皇子如何,不只是为了一个丫头吧?您这一步,太冒险了。不过是个病秧子,威胁不了三殿下,何必在意……”
“病秧子……”静妃牙齿将下唇快要咬破,恨恨道,“郁致同他那个娘一样,心思诡谲,看不到他死,本宫一日放不下这心!王公公,你得帮本宫除了他!”
“阿苑……”看着静妃怨恨扭曲的脸颊,王肖心里分外难受,“若是不争……”
静妃受了刺激般,一巴掌甩在王肖脸上,“闭嘴!本宫的闺名岂是你一个狗奴才能叫的!你已是个太监,得恪守本分!”
王肖退了一步,身体俯在地上,行了大礼,“是,娘娘。”
“再去试探试探他,本宫还是不信他是个病秧子……至于那个臭丫头,找个时间,找到她提一嘴她母亲,若是她活着,不敢不回来。若是死了……”
倒是便宜了她。
……
除夕夜半,静妃从宫宴回了上允宫,怒气冲冲的发着火,将一屋子玉器砸了不说,还喊了宿小楼,好一顿打骂。
边打边道,“素娘生的贱,你同她一样,合该被这般糟践!”
“他不喜我,他妻女,连他不一起栽我手中!报应,报应!”
听闻是在旁的娘娘那儿受了气,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宿小楼任由她打,这些年,静妃气不顺打骂是常态,宿小楼早习惯了。
今夜,她气格外不顺。
打骂停下。
静妃居高临下:“玄门今夜无人,你便去那儿待个两个时辰,待到明儿晨起再回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