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猛地转过头,失声道:“黄什么?”
“黄婉英还是秀英的吧。第二个字记不清了。”许翊愣了愣,“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祁洛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满脸沮丧,“只是姓氏一样。”
奶奶和黄阿姨的名字完全不一样,而且,她们的长相,声音,身形,全都不同,那个黄阿姨身材很小,只有一米五多点,这个奶奶现在佝偻着背,都比那时的她要高一点,她们做的菜风味也不完全一样。
相同的只有那种温柔的,无微不至的,亲人一般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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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到门口,祁洛丧得只想咸鱼瘫,先有希望然后希望破灭的感觉实在是令人不爽,许翊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帮他开门,然后拉着他进屋。
“你以前认识的那个阿姨也姓黄吗?”许翊问。
“嗯。”祁洛低声答,“但不是一个人。”
许翊失笑:“肯定不是一个人啊,是一个人她能不认得你吗?”
话是这个道理,但是祁洛的情况比较复杂,他是穿书来的,这事没法解释。
虽然没法解释,但祁洛可以生气,跟喜欢的人耍小脾气,是被爱着的人永远的特权。
祁洛板起脸:“你好烦。”
许翊从背后搂住他,安抚道:“我错了,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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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许翊使了一通小脾气之后,祁洛冷静点了,想想也是,怎么可能有自己和黄阿姨一起穿书的情况,这只不过是思念作祟。
而且,他应该把这事想成一种福缘,曾经最亲近的阿姨和现在新认识的奶奶同姓,还给他相同的温柔感觉,这理应是幸运。
这么想之后,祁洛就好多了。虽然他总还是觉得这个姓黄的老奶奶给他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而且奶奶也喜欢他胜过许翊,但他决定把这个细节理解成自己比许翊长得可爱。
毕竟他是新草,许翊是旧草,一代更比一代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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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草在新草面前突出一个任劳任怨,他也不是第一次住过来了,帮着祁洛洗衣服,收拾床,还把从奶奶那提过来的炸鸡翅和米饭放在冰箱里,又把糖块收拾好放在盒子里。
这过程中祁洛终于想起来,许翊还肩负着挑拨离间的任务,他问:“你家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爸跟许浩他妈又大吵了一架,我爸说她蛇蝎心肠,她说我爸冤枉她,这一次好像吵到不太能恢复的样子。”许翊说,“我出门的时候她背着个包比我走的都快,估计今年是不会跟着我爸回老家了。”
不一起回老家,这就意味着把矛盾摆到面上来说,就算许经纬和吕茵不离婚关系也会有极大的裂痕。
“许浩呢?”祁洛问。
“他……”许翊沉吟着,叹了口气,眉宇间显露出不加掩饰的嫌恶之色,“他在他爸妈吵起来的时候,就直接跟他妈划清界限了。”
“什么?”祁洛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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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许经纬和吕茵的吵架声嘶力竭,最后吕茵气得摔门进了卧室,许经纬面无表情地回到饭桌前坐下,房间里气压低到扒饭阿姨拿筷子的小手都微微颤抖了。
连续两次吵架会带来巨大的裂痕,但许翊还没来得及品味胜利的喜悦,已经听到许浩小声问:“爸爸,你为什么跟妈妈吵架?”
许翊怔了怔,习惯性地先觉得许浩怎么这么单纯,都现在了还不明白局势,但接着他猛地反应过来,许浩不可能是个傻白甜。他沉住了气,听许浩跟许经纬说话。
许浩说的内容包括“没想到妈妈会这么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不起哥哥。”“以前偶尔就觉得妈妈有些想法怪怪的,但我没敢说”等等。最后他可能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分了,又找补了一句“要不我去问问妈妈怎么回事,哄哄她吧?”
许经纬面无表情:“不用!”
许浩立刻就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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