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淡笑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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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谁欺负啦,一脸的官司?”白柒笑吟吟的揽过牧长惜,顺便靠近她蹭蹭味儿。
牧长惜心不在焉,吓了一跳后推开她,然后歉然道:“没事。”
白柒眨眨眼,忽然眸子瞪大,贼一样的打量着她,轻轻的嗅着....然后眼神稍显危险:“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哦。”
后者一愣,随即强硬道:“你弄错了。”
白柒笑笑不说过,妩媚的脸上闪过作弄之意,那味道她很熟悉,因为她为救安斯橙压倒过她,那种特殊的香水气息让她记忆深刻。
不管想来也没事,白柒觉得安大小姐憨美人一个,应该不会对牧长惜做出奇怪的事。
“好啦好啦,弄错了就弄错了,对啦,看到那个坏家伙没有?”白柒笑道。
牧长惜哼哼,没说话。
汤庆肯定是在后面的,这需要说什么,不过白柒是故意无视他吗?
牧长惜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转过头,看向四周....所有人都齐了,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那个家伙。
他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没出来?明明是他发起的集合信息....等等?
牧长惜陡然怔住,冷艳的侧脸浮上一丝诧异,她似乎有了个荒诞无比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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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
没有风息,阳光顺着空洞洒下,有迷蒙的味道。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汤庆误以为是在现实,他躺在某个废旧工厂把玩着小石子,遮下的阴影在自己脸上跳跃,静静的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他面前的,是那扇隐在灰尘中的绿色小门,它封闭着。
汤庆站在原地,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会,轻笑道:“也该结束了。”
从背包里摸出几颗手雷,汤庆将它捆成一摞,然后拉掉其中一颗的环,抛向远处。
剧烈的爆炸声引起阵阵的怒吼,沉重的脚步从各处回荡,似是这座巨大的工厂被惊醒。
“行了。”
汤庆回过头,推门而入。
....
水帘洞内,敲敲打打的声音不断。
一个胡须、头发皆有些发白的老头正敲打着手里的零件,他身形高大,即使蹲下也显得魁梧。
他的身边,是一辆墨绿色的哈雷摩托,依旧是原来的车型,但身上大幅翻新,原来那种粗糙的拼凑感几乎消失殆尽。
老爷子确实用心了。
他找回了当时那种感觉,对战车的向往。
零件旧了、破了,那就砂纸打磨,除锈翻新,镀合金属后重新喷漆。
坏了,那就重铸更换,用更好的配件取代之前的。
他有图纸,有机械知识,有材料也还有心,他还是一个顶级的机械师,即使早有人忘记了他的名字。
贝尔蒙德把零件回铸,敲打成型后打磨,组装在最后一个整件上....那是发动机。
组装完毕,老爷子笑笑,确认它能正常运行后,将其组装回摩托整体,墨绿色的哈雷顿时焕然一新。
他把摩托架好,轻轻的跨坐上去....颤颤巍巍。
有种错觉,仿佛这是他的第一辆战车,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一辆战车。
当时老爷子慢慢的,一手一个部件的将其组装,那是曾经他对妻子的许诺和爱意,他仿佛看到了当年为她披上婚纱的样子。
他慢慢打磨金属,眼神庄重而悲凉,那是丹尼尔的黑色棺木,他敲下每一个钉子,那钉子钻入木头,却钉在他的心口。
他安然的做这一切,那回忆让他悲痛,却也给予他力量,让他敢于正视悲惨的命运。
他修好了车,那是他对自己的放纵和期待,即使曾经的信仰再也不属于自己。
可老爷子如同完成了一个夙愿,满足了曾经一个悠久而遥不可及的梦想。
他握紧车把手,哈雷的轰鸣响彻洞里,它嘶吼着,似是为重生的庆幸献上序曲....老爷子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趴在摩托上哭了。
很久很久。
不知什么时候,水帘洞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同样高大魁梧。
“不好意思打断你,但确实有事要说....好久不见,贝尔蒙德。”大胡子道。
“好久不见,小家伙。”老爷子从车身上下来,熄火。
大胡子无奈:“都多少年了,就不能换个称呼?我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怎么说....”
“哼,哪有怎样,当年还是老夫照顾的你。”贝尔蒙德哼哼,立刻道:“说正事,没事可不见你跑我这来,没良心的东西!”
怎么就没良心了,哪回队里多点东西我不是偷偷给你送来的....大胡子发闷,也不多说:“树海出事了,我们得去一趟。”
老爷子挑眉:“树海?那地方不是天天出事,什么时候需要麦秆护卫队去调和?”
“不,准确的说....是工厂。”大胡子看了眼对方,慎重的说出了这个词。
他知道对眼前的老家伙来说,工厂差不多就是禁忌,他在那里失去了一切。
但老爷子却什么情绪,他只是迟疑道:“工厂有什么事?”
“那里出现bào • luàn了,怪物潮以它为中心,朝麦秆涌过来了....而且这次的规模,要超过记载中任何bào • luàn的强度。”大胡子眼神逐渐凝重,最后道:“按理说我们不该先有行动,但林先生似乎还在工厂....这是一场救援。”
“而且。”大胡子叹了口气,看向脸色愈来愈严肃的老爷子,缓缓道:“这也是....夫人的意思。”
(感谢咸湿老哥的月票...最近没怎么看,几天的事现在才发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