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原头一疼，想到了许多糟心事。秦未就是一个无赖、疯子，他迟早会把林端给毁了。林端执迷不悟，他也不介意用些手段保林端的前途。
“你把这些送到尹行枝手里。”徐原从抽屉的最下面找出了一个文件夹，放到了助理面前。
“这是？”助理想起了什么，“徐哥，你想好了？”
“我能力有限，只能查到点蛛丝马迹。要想真置秦未于死地，还得看尹行枝能查到什么地步。”徐原早在之前就暗中搜集了秦未的不少黑料，秦未复出前的那些事他扒了不少，可恨的是不够彻底，威胁不了秦未。
可尹行枝是不同的。尹行枝拥有跟他截然不同的情报系统，手段也更高明，或许真能查到什么定死秦未的罪。
助理隐隐约约懂了什么，但还是有些疑惑：“万一没用呢？”
“只要能打击到秦未，让林端顺顺利利地拍完《少年》，这事就没白做，去吧。”徐原打定了主意。助理应下，随即转身往外走。
门一开，林端却赫然站着外面，脸色黑沉难辨。
助理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心虚地将文件袋往后藏了藏。这个动作太过明显，林端自然不会放过。
他伸手，声音有些颤抖：“文件，给我。”
助理眼皮一跳，“徐哥还有事交代了我去办，我先走……”
林端挡在了他面前，直直看着他也不说话。助理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徐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将他的文件袋拿了回去。
林端的视线又追着文件袋落到了徐原身上。一旁的助理得了眼神示意如蒙大赦，赶紧跑了。
徐原面色淡漠：“进来吧。”
他将文件袋放到了办公桌上，给林端倒了一杯水：“这个时间你来公司做什么？”
“过来看看，”林端的面色有些苍白，犹豫了一下，“徐哥，文件袋……”
“是你给秦未找的律师？”不等林端说完，徐原就打断了他的话，还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林端心底一咯噔，但还是老老实实答了：“他经纪人来求我，我就答应了。”
烟头的火星亮了起来，又渐渐暗淡下去，抖落了些许烟灰。林端抬头，就看见徐原从嘴里吐出了烟圈，一副恹恹的懒散模样。
徐原很少会当着林端的面抽烟，因为林端不喜欢烟味。可现在要是再不抽一支，徐原怕控制不住自己发火。
秦未的经纪人，算个屁。自家艺人出了事来求他的艺人。律师谁不能请，大不了当喂狗给钱，非要林端出面？
徐原不自觉地用力捏了一下烟嘴，语气却是淡淡的：“这事你跟我说了吗？”
林端半晌都没吭声。
他当然不敢跟徐原说，凡涉及到秦未，徐原肯定一万个不同意。所以林端自作主张地做了，然后尹行枝发现气呼呼地找上了他这个经纪人。
徐原笑了一下：“想过这事的后果吗？林端，你什么时候能把我的话听进去？”
“秦未他做的那是个伤天害理的王八事，你往前凑，粉丝知道了怎么说？《少年》还拍不拍？这条路还走不走？”
林端依旧沉默。
徐原又狠狠吸了一口烟，随即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行了，你回去吧。《少年》开拍之前，你哪也别去了。你的事我会全权帮你打理，你不用管。”
林端紧张地站起来，声音带了几分哀求：“徐哥，我……我知道这事是他不对……你可不可以……别把文件送出去？”
林端的声音越来越小，没什么底气。徐原态度也十分强硬，立马就拒绝了他：“不可能。”
林端眼眶一红，像是要哭出来了。可徐原就是狠下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步也不退让。直到最后，林端说：“徐哥，我求你。”
这个请求预料之中，却太令人失望。每次秦未出事，林端都会这么求他。要他允许他们见面，允许他帮忙，允许秦未一步步地把林端拉进深渊。
徐原时常想，他是不是脾气太好，才把林端惯成这样？秦未，tā • mā • de一个贱人混蛋算个屁！
徐原深呼吸一口气，心底那股子戾气终归还是没压住，全部爆了出来。
“我他妈就没见过你这么孬又自私的艺人！我掏心掏肺地为你前途铺路，你他妈就护着一个王八蛋糟践我的心血！林端，你他妈把我当什么？笑话吗！”
“秦未替你做过什么？替你守在医院给你妈端屎端尿；跟一群导演喝酒喝到吐帮你拿角色；还是在你被黑粉攻击的时候替你挡刀子？”
“操！这些他妈都是我做的！你以为秦未真喜欢你？他不过看中你蠢，好利用！我这有十几张秦未跟人上床的照片，你要不要数一数，你排第几啊？”
一股冷意从头蹿到脚，林端脸色苍白地跌坐在沙发上，被吼得半天都没回神。
他想哭，又哭不出来。徐原摔门而去，他也腿软得没办法站起来。
他可以隐约听见徐原在外边训人，也可以听见身后的挂钟每一秒的响动，寂静得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