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下他自然是伤不了聂弘,所以,他只有一条鱼死网破的路可以走。聂弘怎样羞辱他都没关系,可万一,他死了呢?
凡涉及人命,都是大案。聂弘纵然再为非作歹,也背不起一个shā • rén的罪名。他背后的聂家,更背不起,更遑论贺绎乔的身份有多特殊了。
公众人物、贺家少爷,轻易开罪不得,何况是他的命?
刚才还满脸得意的聂弘浑身一震,显然也想到了这背后的复杂关系。霎那间,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暴躁又咬牙:“操!你他.妈的有病吧!”
他下意识地想把贺绎乔手里的破酒瓶抢过来,下一秒贺绎乔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动手把自己的脖子刺出血来:“后退,离我远点。”
聂弘大骇,只能往后退。他憋红了脸,急得跳脚又毫无办法,只能骂骂咧咧地逞嘴上功夫:“好,好,贺绎乔你TM的有种!疯子!操!”
很显然,威胁奏效了,聂弘怕得要死。
贺绎乔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忘自己的最初目的:“我哥在哪。”
“……明辉酒店,1203。”
贺绎乔:“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撒谎?”
聂弘:???
这我怎么证明?操,你不要得寸进尺!
两边僵持了一会儿,贺绎乔就是不给下一步反应。聂弘看那破瓶子还抵着Omega那细嫩的脖子,死死瞪他一眼,打了个电话。
聂弘没什么好气,烦躁地说:“报一下你现在的位置。”
不知BOSS在生什么气的保镖:“……新民路23号明辉酒店1203房间门口。少爷,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寸步不离。”
聂弘:“贺绎阑呢?”
保镖:“暂无异常。”
聂弘一脸不爽地挂掉电话,压着火气问:“听见了?这样够了?还要我怎么证明?”
聂弘的声音嗡嗡响在耳边,令人晕眩。贺绎乔再次咬住下唇保持清醒,决定破坏聂弘与外界的通讯,于是道:“把手机摔了。”
聂弘:???
好气哦,但是老子就是他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聂弘翻了个白眼,一脚把旁边的凳子踢翻,再把手机重重摔进了酒杯里。手机泡酒,屏幕一闪,然后黑了。
再然后,两位保镖的手机也没能幸免,咕咚咕咚泡进了酒里。
聂弘的肺叶子都快被气炸了。他还从来没被人这样威胁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被下了诱导剂的Omega——简直奇耻大辱!
局势翻转,处境被动,把包厢里的两个保镖也惊到了。他们狐疑地看着面不改色的贺绎乔,甚至怀疑对方不是个Omega。
谁他妈见过这么生猛又决绝的Omega啊?然后,他们听见贺绎乔再次命令道:“给我开门。”
聂弘咬紧牙关,瞪一眼身后的保镖:“都他妈聋了?没听见?开门!”
保镖大哥乖乖开了门,一旁贺绎乔的目光就如同冰一样冷:“钥匙。”
聂弘:“把钥匙给他!”
保镖大哥又双手奉上,贺绎乔拿过钥匙,临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聂弘一眼,警告道:“记住,别惹贺家,你惹不起。”
今天的账,迟早跟你算。你最好保佑我和我哥都能没事。
聂弘:“……”
说完,贺绎乔将门重重一关,从外头锁上了。门锁扣上的那一个瞬间,贺绎乔再也坚持不住,手一软,酒瓶也“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整个人扶着门把手软软滑倒,大口大口闯着气。伪装的镇定在劫后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与害怕。
好在,顺利解决了。
贺绎乔身体止不住地发抖,额间也冒出了大片虚汗。他腺体处的刺痛感愈发明显,尤其一双腿,又麻又软。
可他不能就此停下。他要把贺绎阑的消息递出去,更要自救。
贺绎乔一咬牙,又扶着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进安全通道,顺着消防楼梯往下走。每踩一阶楼梯,他的脚便多软一分,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干,十分不真切。
他好像快坚持不住了。
贺弟弟停下来,跌坐在了楼梯上。他的意识逐渐被疼痛侵袭,愈发浑噩起来。趁着清醒,贺绎乔拿出手机给宋怀章打电话,将贺绎阑的位置告诉了他。
宋怀章不知他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听贺绎乔的声音也发觉他状态不对,刚想问,那边却“嘟”一声挂断——贺绎乔的手机没电了。
紧接着,贺弟弟的承受能力到达临界,腺体的不耐受反应完全爆发。浓郁的信息素瞬间如潮水般涌出,充斥着整个楼道。
宋怀章:???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马拨通了陆知胤的手机:“贺弟弟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环境嘈杂,陆知胤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急躁:“没有。我跟丢了,现在在找。怎么了,他出事了?”
宋怀章意识到问题的严峻,严肃道:“一分钟前他给我打电话,告诉了我阑阑的位置。然后手机关机了。”
陆知胤心一悬,呼吸急促起来。他抬头看向乌泱泱的人群,皱了皱眉。
他张嘴欲说什么,却突然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红粉斑斓的香气。这股香气夹杂在数不清的酒气与人味中,转瞬而散。
乔乔!
作者有话要说:老陆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