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退下了,他才黑着脸在屋里独自生闷气:得了那么多东西固然不坏,但跟东西比起来,他更想出去!
穿过来这么多年,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去的最远的地方竟然是京郊的庄子!
而且,就连京郊,都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这么多年也就这两年他才偶尔去了几次。
要是大家都不出远门也就算了,他还能安慰自己,谁让他穿到大清来了呢?客观条件限制,没得办法,安心宅着吧!
可偏偏不是!
康熙隔个一两年就会来个南巡北猎或者去关外巡幸避暑什么的,偏偏没一次能轮到胤祉随驾!
前些年胤祉年幼,荣妃连失数子之后又将他的身体看得极为重要,康熙自然不会硬带他随行。
等他好不容易长大一些了,到了大家觉得基本养住了的年岁,又逢上六阿哥因病夭折的事,时隔多年宫中再度有已经养到好几岁的阿哥夭折,无论是康熙还是一众膝下抚养有孩子的妃嫔,均又紧了紧心弦。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随行去关外去江南了,从东六宫到西六宫荣妃都得千叮咛万嘱咐,让所有伺候的奴才都仔细着,生怕他打个喷嚏人就没了。
原本这回南巡他也没抱多大希望,结果太子信誓旦旦说已经跟汗阿玛说好了,一定带他们俩一起去,他这才期待了起来。
结果呢,期待再度落空!
还带他们俩一起去呢!分明是一个也别想去!
郁闷之下,胤祉索性开始奋笔疾书——生气改变不了任何事,但写大字可以(?)
气呼呼地写了几页之后,心境便逐渐平和下来,落笔写成的字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浮躁轻忽了。
待过了几天,康熙一行人已经出发之后,这日,胤祉从上书房下学,没有回西四所,而是带着最近写的最得意的字帖去了毓庆宫。
听闻三弟前来拜见,太子下意识想躲,但犹豫再三,还是出去迎了迎:“……三弟怎么来了?”
这话说的,就像人家是不速之客、自己非常不欢迎一样。话一出口,太子眼中便闪过一丝明显的懊恼。
胤祉知道太子就是这么一个傲娇又口不对心的人,倒也不往心里去,只听表面意思,指了指成安手里捧着的纸,笑道:“我这几天新写了一本字帖,特意来寻太子二哥您讨教呢!”
闻言,太子一边领着他往殿内走,一边挑眉道:“哦?孤倒是不知,三弟何时变得这般上进了?”
讨教练字这种事,要是四阿哥做的话,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