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沐沐答答应下来,为了让陆言自己做决定,她还告诉他,“给老人家送礼物有比较多的讲究，比如不能送表，表也叫钟，送表如果被理解为送钟，就和送钟一样。”
陆言：“送终？”
白沐沐：“送终就是安排长辈丧事的意思，总之,老人不太喜欢这类礼物,还有送鞋子,衣服这类，可能因为尺码不确定,也不太适合。”
陆言眨眼,乖乖的坐在那里，表情却有些苦恼，“那可以送什么呀？”
陆言心里的礼物想的很简单，可是白沐沐这几句话一下子把陆言的想法堵死好几条。
他一下子也想不出送什么好。
“可以送吃的，用的，比如茶叶，补品，或者……”
“可以送小动物吗？”
陆言眼睛一亮。
白沐沐一愣,下意识道，“这个……要看个人的需求，有的人并不一定喜欢小动物,尤其是带皮毛的，也有可能过敏。”
除非在确定需求的情况下，不然很少会有人送别人动物做礼物。
“这样吗？”陆言有些丧气，嘴巴微微瘪了瘪，“那就不送小动物了。”
难得陆言提出送一个礼物。
白沐沐想了想，道，“如果一定要送的话，可以送一只鸟，文鸟，百灵，鹦鹉这些都可以。”
小鸟这些好养，就算柳家不喜欢，她当场带回来就行。
反正到时候，她会带礼物，陆政海托她送的礼物肯定更是名贵。
也不差这只鸟。
“也可以呀，那一定要选一只好看的，看见会心情好的。”
确定礼物后，陆言抬头看向白沐沐时，满眼真诚的笑意。
明明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可他还是把这件事情看得很重要。
陆言马上说：“那我们今天就去行不行？”
白沐沐拍了拍陆言的额头，“冬天天冷，卖鸟的地方大部分人很少，等生日前，我带你去买。”
“好。”陆言认真的答应。
-
邻近过年。
白沐沐接到白珂的微信，里面只有一张图。
是一个红色底的榜单。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不少东西。
好在现在手机像素不错。
白沐沐将照片放大，直接往第一行看。
这是一张育才高中高三年纪期末开始的成绩榜。
如她所想的一样。
名次1后面写着白珂的名字，再后面写着各个科目的成绩，最后总分是——671分。
白沐沐又接到了白珂的新的信息：【今年期末的卷子比较难，分数不是很高。】
育才高中的实力摆在那里，如果连第一名都分低，一般就是卷子偏难。
这个成绩出来，也就代表着白珂高三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结束了。
高三暑假短，只有十天左右。
这十天对一般学生可能太短了。
可对白珂……
她现在跟殷华彻底闹翻了，只能住在学校里。
过年期间学生不得留校，住宿对白珂来说肯定就成了问题。
白沐沐对白珂很照顾，有时会给她转钱，偶尔会关心一下她学习的情况。
白珂也很懂事。
大概是一直不太得宠的缘故，白珂对白沐沐的好都记在心里。
她时刻都清楚的知道白沐沐虽然是她姐姐，但是两个人不长在一个家里，白沐沐根本没有义务帮助她。
每次白沐沐给她打钱，她基本上都是不要的。
白沐沐想问白珂寒假的事情，又怕她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不说实话。
她用手机连了蓝牙耳机，戴上后，给白珂把电话拨了回去。
白珂那边因为刚发完微信，手机就在手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喊了声，“姐。”
“晚上出来吃饭吧。”
白沐沐此时还在忙公司的事情，也没有空跟白珂寒暄，直奔主题。
“好啊。”白珂痛快答应，“正好我今天考完没事了，明天就放假了。”
“好，我下班先去接陆言，之后再去你的学校，大概要7点了，你多等一会。”白沐沐眼睛盯着屏幕，一边打字一边说，“你挂吧，我这边在忙。”
晚上6点多，白沐沐提前关了电脑。
她出去时，顾晓正好过来，向她汇报，“白总，周小姐他们的店定在今年的3月3日开业。”
白沐沐一边往电梯方向走，一边问：“还是一家店？”
顾晓：“还是一家。”
白沐沐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发表意见。
顾晓却不解了，“白总，其实我挺纳闷的，周娆是周氏的人，她开公司周氏肯定会帮她请许多人帮她出谋划策，怎么会成这样？”
这家店目前的决策，完全不像是有人出谋划策的样子。
白沐沐进电梯，顾晓也跟了进去。
白沐沐问她：“如果你自己的房间挑选墙纸，你喜欢温馨的粉色，你妈妈喜欢高雅的香槟色，你会选什么颜色？”
“当然是粉色。”顾晓道，“这是我自己的房间，当然我说了算。”
白沐沐：“周娆也这么想的，她把这个品牌视为自己的第一个品牌，所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取名字，不过等店开起来你就会发现，应该除了选址和名字，其他店铺里各类设计，都是很专业的。”
顾晓听她这么说，不禁有些紧张，“真的吗？那她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吧？”
白沐沐看向顾晓，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领子，“放心，周娆不栽几次跟头，不会对我们有威胁的。”
人总是要成长的。
以前周娆长在象牙塔里，被父母哥哥保护的很好，生活是简单模式，大部分事情都是想当然的。
现在开始做生意，栽跟头是难免的。
多几次经验教训，总会成长的。
这也是她这种出生在别人终点的人的福利。
有足够的钱去长教训。
-
白沐沐开着车，先去杜夏的工作室接陆言。
她的车开到美院时，陆言已经站在美院大门口等着了。
他穿着一件墨绿色中长款大衣，里面白色毛衣高领露了出来。
最近他的头发有些长了，留海自然翻起，又从两边垂下，贴在额头上。
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仿佛只属于学生的青涩气息。
这个日子，美院学生基本上都放假了，来来回回的都是些准备艺考的高中生。
陆言站在这些人中间，丝毫没有违和感，甚至有不少路过女生的目光都投向他的方向。
白沐沐今天打算取一些现金，以压岁钱的名义给白珂。
她把车停在马路对面。
正想过马路时……
一个穿着蓝色羊绒大衣，背着粉色画袋的女孩快步跑到陆言的身边，拿着手机，向他说着什么。
陆言讷讷的看着她。
路口的绿灯变成了红灯，所有行人停下，白沐沐只能站在马路对面看着。
那女生把手机举了起来，对着陆言。
这女生想做什么，白沐沐已经猜到了。
八成是想要陆言的微信号码之类的。
可惜，陆言的手机几乎不用，上面软件少的可怜。
没有QQ，没有微信，更没有支付宝、微博这些。
路口的红灯变成绿灯。
白沐沐快步过马路。
她刚走过去就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
“哥哥，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反正手机不能给你！”
不等那女孩再说话，白沐沐就走了过去，挽住陆言的胳膊，问那个女生：“同学，请问还有事吗？我们要走了。”
她的语气并不凶。
这女生肯定是不知道陆言的情况，应该也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婚戒。
“啊？”女生看见白沐沐，先是愣了一下，意识到怎么回事，马上道歉，“对不起，打扰了！”
“小白！”陆言看见白沐沐紧张的说，“她是不是坏人啊？”
“坏人？”
“对啊！她刚才居然想要我的手机！”陆言说着，还不忘紧紧地握住放手机的口袋，非常认真的说，“我很明确的告诉她，我的手机不能给她！而且她有手机，为什么还问我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