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点刚过,殷华听见敲门声就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见她客客气气道：“请问这里是白珂家吗？”
白珂。
自从上次和白珂签了协议后,她多久没有再听见这个名字了。
想到之前自己落在白沐沐手上的证据，殷华马上警惕起来，“你是……”
“我是北城大学招生办的，希望白珂同学能够考虑我们学校。”来者马上说明来意。
“招生办？”殷华愣了愣，道，“高考完了？”
这句话一出,北城大学招生办的人也愣住了,问：“您是白珂的妈妈吗？”
如果是别人不记得高考时间就算了,家里有个高考考生，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殷华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是。”
招生办的这些人都是人精,为了让优秀学生到自己学校来，这么多年走访了多少学生家，只要看一眼，听几句话，基本上就能判断出这家什么情况。
殷华这反映，八成就是夫妻离婚，孩子没跟她。
不过都站到门口了，招生办的人还是问了句：“请问白珂同学在家吗？”
“她啊。”殷华不自然笑了笑,干巴巴说了句，“她不住在这里了。”
她当然不可能跟这么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自己和女儿断绝关系的事情。
“不好意思，打扰了。”
北城大学招生办的人已经大改猜到情况。
他转身正要走,又有人小跑着过来，根本不搭理北城大学招生办的人，直接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北城科大的招生办……”
北城大学招生办的人什么也不说，直接转身就走了。
北城科大的人刚自我介绍完，还没说明来意，见身边另一个招生办的人走了，已经发现问题不对，马上问：“请问这里是白珂同学家里吗？”
殷华点了点头，“是，不过白珂不住在这里。”
北城科大招生办的人也明白了，马上说：“抱歉，打扰了。”
北城科大的人说完转身就走。
全市优秀的学生很多，高考状元只有两个人。
许多学校为了抢状元，会提前准备一些类似《确认书》的协议，上面会写上新生高额奖学金，二次选专业等条款。
如果学生一旦签了某个学校的《确认书》则不会再报名其他学校。
等这两个招生办的人走了，殷华才坐下来，用手机查询。
白珂考试成绩不错，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有北城大学，北城科技大学这两所名校招生办的人亲自上门。
殷华用手机登陆进育才高中的主页。
刚点进去，红色的《喜报》马上跳了出来。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白珂以707分的好成绩在北城理科高考生中排名第一，获得北城市高考理科状元！
“高考状元。”
殷华默默念了一遍这四个字。
说实话……
内心没什么波澜。
白珂中考也是全市前三，殷华也没什么太多的感觉。
就好像白珂学习好是应该的一样。
在她看来，一个女儿，学习再好有什么用？能赚多少钱？
说到底还是要嫁得好。
只有嫁得好的女人才是人生赢家。
后来殷华陆陆续续又接待了三四拨高校招生办的人，和之前两个一样，一听说白珂不住在这里，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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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办的人消息都是最快的。
他们从育才中学那里要到了白珂的电话，直接打电话问白珂的住址。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白珂住的出租屋里就把全国前五的名校招生办集齐了。
白珂为五个人倒了水，自己搬了一个板凳坐在旁边。
白沐沐和陆言也坐在一旁。
北城大学的人先开口：“我们北城大学是全国排名第一的高校，我相信白珂同学……”
“啧啧，名校最容易埋没人才，每个学生都好，自然就有资源分配不均的时候。”
北城科技大学的招生办开口。
南城文化大学招生办趁机说道：“我们学校别的不敢说，新生奖学金一定会让白珂同学满意。”
南城大学招生办马上开口：“你们是以文科为主的学校，理科专业全国排名多靠后自己不知道吗？我觉得你们应该把心思用在文科状元高楠同学上。”
北城大学招生办接话：“说到理科专业的排名，那还是要看我北城大学。”
“去年不说了，14年的理科状元去你们学校了吧？现在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都没有读研？”
“我们申和大学在学生未来规划上十分有发言权……”
“你们申和大学国际综合排名多少？”
“哎，国际排名自然是我们北城大学第一……”
“你们北城大学这类新生奖学金给多少？我记得好像不给？”
白珂一脸懵逼。
白沐沐和陆言也在一旁插不进去话。
之前大家以为高校招生办来抢学生都是一个一个摆出条件，让白珂自己做决定，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在现在这个场景——
五所大学的招生办的人在说自己学校有什么优点的同时，还不忘怼一怼对家。
小小的客厅顿时热闹的不得了。
白珂这边听着五个人在这里互踩时，手机响了起来。
白珂接起电话，对方马上自报家门，“白珂同学，你好，我是XX大学招生办。”
白珂：“XX大学是吗？”
家里五所大学一听白珂这么说，马上停止争吵，一致对外——
“这个大学全国排名二十名开外，你可想清楚了！”
“打个电话来，这也太没诚意了！”
“我们五大高校招生办的人坐在这里，还轮得到他吗？”
白珂看着五个招生办的人这态度，先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抱歉，现在我有点事情，先挂了。”
看着白珂挂了电话，五个人又开始争吵起来。
白珂把手机一扣，直接说：“对不起，我很抱歉打断几位一下，我早就想好要去的学校以及专业了。”
五个人本来还在互相拉踩，白珂一句话，全部熄声。
白珂看向北城大学招生办的人，郑重其事道：“我想报考北城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
答案揭晓。
其他四个大学招生办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机器人工程专业是北城大学今年的最新专业，而全国有这个专业的学校只有寥寥几家。
上个月，北城大学开设机器人工程专业的消息一发出，还曾在网上引发了热议。
大家都纷纷预测，这个专业今年肯定是神仙打架。
对于白珂说出这个选择，五个招生办的人有些意外，又觉得合情合理。
人人都知道人工智能是未来。
这个专业绝对是个好的选择。
只有北城大学招生办的人得意洋洋：“你们几个别坐着了，我留下来和白珂同学聊一下相关事宜。”
其他四所大学招生办的人虽然不爽，可谁也说不出什么。
毕竟……
他们的大学都还未开设机器人工程专业。
等四个人走了，白珂向北城大学招生办的人询问了这个专业的相关事情，最终达成了口头协议。
北城大学是全国的学府，无需用《确认书》来约束学生。
等北城大学招生办的人走了，出租屋里才安静下来。
白沐沐才问白珂：“早就想好了？”
“是上个月看见新闻才决定的。”白珂实话实说。
白沐沐拍了拍女孩的后背，“想好了就去读书，以后如果想出国读研，姐给你出钱。”
白珂：“姐……”
“行了，知道你拿到状元钱多的是，就是想告诉你别自己太辛苦了。”白沐沐抬手揉了揉女孩的短发，“以后别觉得是自己一个人，有困难找姐姐，你还有我这个家人呢。”
就算殷华和白锦龙都不要她了，白沐沐也要她。
白沐沐上一世没有妹妹。
这一世她和白珂的交集并不算多，可她觉得这个妹妹很好。
她喜欢这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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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沐的品牌【出岫】，第一季产品上线时间预计是2019年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