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戏台上的“白素贞”已经进行到西皮垛板《你忍心》片段,正唱到“可怜我与神将刀对枪,只杀得云愁吴三波翻浪滚战鼓连天响”,那婉转却不失凌然之气的声调带着一股天然的气势,曲七爷会心一笑,说:“这小姑娘倒也不是凡物,值得见琛与时钰争上一争。”
李特助满脸讶然,完全没料到七爷对这位惹得他的继承人,和时家少爷争风吃醋的祸水不仅没有反感,反而评价颇高,果然不愧是权势滔天的一方大佬,单单是这份大气,便是寻常人难及。
这么想着,便听曲七爷又问:“宣庭荭说这小姑娘来学戏是为了新戏做准备,除了《白素贞》还在学《贵妃醉酒》?”
“是。”
“《贵妃醉酒》不好学,也该给小朋友一点鼓励才是。”他若有所思,淡笑着吩咐:“库里不是还有一件女式蟒袍,给阮小姐送过去吧。”
李特助一愣,随即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那件蟒袍确切的说是一件凤袍,清末京剧盛兴,最爱听戏的那位太后命给后宫妃嫔做衣服的皇家裁缝,为一位京剧大师裁制的戏服,就为了能看一出惊艳绝伦的《贵妃醉酒》。
很可惜,蟒袍做好了世道却也乱了,那戏子没能穿上这戏服便丢了性命,而这蟒袍也因此遗失,直到前段时间在一场拍卖会上,被人以天价拍下。
众人周知的七爷爱听戏,那人便投其所好,将其当做礼物送了过来,一并送来的还有一个貌美年轻的小花旦,结果衣服收下,人给退回去了。
这样世间难寻的一件凤袍,便被他随手送给了阮棠,其大手笔令人不禁暗暗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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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唱完这一出下来,尚未卸妆,小宋便一副十万火急的架势将手机给她送过来,“李姐的电话,听起来挺急的。”
后台乱糟糟的,阮棠拿着手机走出去,恰好就前台的鼓掌声和叫好声糊了一脸,她四下看了一圈,朝一处偏僻的小院而去,这才避开嘈杂的人群。
电话里的李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严肃:“阮棠,你家里那边联系不上你,跑到公司来闹了。你听我的,这种事不能再任由他们闹下去了,当断则断,吸血鬼会吸你一辈子血的,况且你现在本身就在低谷期,连代言都没得接,拿什么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