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臣就当去哄孩子了。”
沈霁月无可奈何,只得应下。
只是一见阮棠,他的神情中哪里还有半分无奈,看着她站在宣仪殿门口不依不饶的小祖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咳一声,制止道:“何必再为难宫人,你若觉得无趣,我带你出去逛逛便是。”
阮棠回头一看是他,顿时笑了出来,打趣道:“怎么,是君主把这苦差事交给你了?”
“为何不是我主动送上门呢?”沈霁月笑道。
两人并肩往外走,她还在好奇的问:“这宣仪殿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让宫人这么忌讳,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念出来?”
提起宣仪殿,沈霁月的神情微妙了一瞬,没有说话。
看起来也是避讳的很。
阮棠果断抄起手机,将这个疑问发给她的百科全书小明白。
这次,一向秒回、随叫随到的小明白,竟然也是停顿了足足一分钟,才给出答案。
计霜寒:“宣仪殿,前朝皇帝丧命之处,尸首四分五裂,被积怨已久的宫人们分食,被制止时,只剩下半具身体。”
这么凶残!
阮棠不由咋舌。
不止是因为那里死了个皇帝啊,而且这么凶残的死法显然是带着浓重的怨气的,宫人们更多的是惧怕闹鬼吧?
沈霁月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得到了答案,笑问:“你不会是问了计霜寒吧?”
“当然,除了他还有谁。”阮棠突然想到一件事,打趣道:“说起来,沈首相与计霜寒也是熟识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他领我过去的,首相大人应当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却将自己瞒的死死地,嗯?”
沈霁月也笑,半点不慌,说:“那我也不知道,原来棠小姐除了和储君有关系之外,竟然还能让四殿下与五殿下反目成仇,甚至于连盛国太傅都与你有深刻旧情。”
显然,大家彼此彼此。
“好,那这一篇就掀过去了。”阮棠大气的道,又问:“首相这是要带我去哪?”
沈霁月道:“还是照往常那般唤我月先生吧,你说是不是,棠小姐。去哪里不重要,重点是你要见的人。”
“谁?”阮棠问。
沈霁月神秘的笑笑,未答,将人带到了那家熟悉的食府。
阮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在对方的鼓励下推开了包厢,才发现坐在里面的人是舒妧。
果然,月先生很靠谱的。
舒妧站起来,见她身体无碍才松了口气。
包厢的一角还坐着自来,见舒妧如此没出息,不由撇了撇嘴,道:“她把你抛弃一个人跑了,你就看看她没事,就不追究了?”
舒妧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与你们这些争风吃醋的男人不一样,知她无事便好,其余的不重要。”
自来:“……”
“哪都有你。”阮棠白了自来一眼,走进去,坐下,说:“要不是你们太难缠,我也不至于搬到你老子那去住。”
自来没好气的道:“以后没人管你,赶紧搬回来,你还想在紫微宫住多久,住到生下小娃娃吗!”
这话显然是代表全体殿下一起说的,或者可以说是这群人的降书。
我们不粘人不缠你了,回来吧!
就是这个意思。
“我在紫微宫挺好的,还想再住一段时间呢。”阮棠故意气他。
自来嗤笑:“是在紫微宫住得舒服,还是不敢出来?躲老四老五呢是吧,还是其他姘头?”
本是随口一句话,哪知就是这么凑巧,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开,一位服务生走进来,满脸歉意的道:“抱歉打搅到几位客人,有一位先生让我过来传句话给棠姑娘,他让我问一句:
——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谈?”
自来顿时大怒:“还真的有其他姘头,这又是谁?!”
这明晃晃的威胁还能有谁,当然是曲来疏。
这老狐狸狡猾的很,这些天估计没少布局,等着逮她呢。
即便她今天能成功开溜,但是曲来疏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退让的,他有无数办法和她见面,让她躲不掉。
阮棠也没想躲,瞒不过便不瞒了,她也不是逃避的性格,干脆一抬眼,道:“我一会过去,让他候着。”
“好的,小姐。”
舒妧用担忧的目光看着阮棠,低声:“是……他?”
他指的,自然是原钦然。
“不是。”阮棠摇摇头,道:“他还没来,估计酝酿大招呢,这是另外的人,我过去一趟。”
她说着,站起身来,眼看自来也要跟上去,秒制止:“你老实点,不然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