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林言愿意只身涉险的来救他走出困境,长大后的林言更加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林言轻耸了一下肩膀:“走吧。”
她转过身,实际偷偷攥着衣角的手已经紧张的被手心的汗打湿了,她刚才那样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其实就是想表达一个自己不会让徐辛年一个人涉险的意思。
应该是,理解了吧?
林言鼓了鼓腮帮子,算了,爱怎么想就这么想吧。
徐辛年落后一步,看着林言气势汹汹的走向了保安室,微微低头笑了。
*
林言和徐辛年在保安室里刚好看见了那个男人提着一箱油漆进了电梯,警察便来了,警察取了证,因为时间太晚了,警察便给两个人简单的给二人录了一个口供,对着现场拍了照留了证,徐辛年便让他们先回去了。
这油漆过了这么久已经干了,徐辛年将门打开,家里面还是干净整洁的,糯米一听见动静便主动的跑到了门口,徐辛年从鞋柜里面找出了一双新的拖鞋让林言进屋换上,“进来坐。”
林言本想直接回去的,但突然想起他们两个还有合同的事没有解决。
今天明明就是很平常的一天,但是没有想到又是加班又是遇上报复,都差点把最开始想要做的事情忘记了。
她进了屋,换上了徐辛年给她准备的拖鞋,这拖鞋是一双女款拖鞋,她穿上正好,只不过,徐辛年家怎么会有女性拖鞋?
只不过还不等她的思维发散,就听见徐辛年道:“我妈的拖鞋,下次我给你准备一双。”
原来如此。
林言点了一下头,又反应过来后面徐辛年说了什么,赶忙又摇了摇头:“不用。”
徐辛年看着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轻笑了一声,“过来坐,我去拿合同。”
林言嗯了声,坐在了沙发上,糯米就坐在她腿边,摇着自己的尾巴一副求摸头的样子,林言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糯米尾巴摇的更欢了。
徐辛年拿着合同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一步,他没着急走过去,反而是倚靠在书房门口,神情温柔的看着逗狗的林言。
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
只不过梦和现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糯米朝着书房叫了一声,林言转过头看去,便看见徐辛年站在门口,他身上还穿着今天的那一身西装,此时有些慵懒的倚靠在门框上,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明明外面还是一片狼藉,坏人还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可他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沉稳。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徐辛年的眼神率先躲避了一下,随后直起身,手里捏着那张合同走了过来,他将合同文件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了林言左侧的单人沙发上说道:“看看。”
林言应了声好,她将那文件拿了起来,翻开一看,脸上的神情差点没有绷住。
她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镇定自若的徐辛年。
“你……确定没有拿错?”林言语气里都夹杂着些许不不可思议,偏偏旁边的人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点了一下头嗯了声:“没有拿错。”
林言重新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合同上面,要是没有拿错,这应该就是她见过最简单的一份合同了,合同上面除了最基础的双方信息之外,也就是只剩两条要求了。
一:赔偿甲方18万整的手表维修费用
二:还款日期最晚为()
说是两条要求,可最后连最晚还款日期都没有写上,这算哪门子的合同?
而且之前看那电子票单上面,赔偿款明明是22w多,怎么到了合同上面只有18万整了?
林言想了想,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徐辛年,你这份合同是不是太……”
她一时之间还找不到词来形容了,徐辛年就坐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她,等着她将话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见林言一直没有下文,只道:“有几万是保险公司已经赔付了。你对合同有什么意见可以提,我们可以再改。”
她还能有什么好提的?
她将文件放下,手指指了一下日期空白处:“你要不写个日期?”
徐辛年睨了一眼:“你定。”
“我定?”林言的声调不由自主的调高了一些,随后又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半开玩笑道:“那我定七十年之后,你看行吗?”
没想到徐辛年直接点了一下头,应道:“好。”
林言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此时这份合同上就差没写,签吧,这甲方就是个冤大头,这几个大字了。
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笔,一边写一边道:“算了,七十年之后我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就不让你当冤大头了。”
林言填上了日期,签好自己该签的地方之后,她将合同推到了徐辛年面前。
徐辛年一眼便看见了林言填的那个日期。
十月二十九。
距离这个时间,不到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