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摸了摸头发已经拆得干干净净,身上也是换好了的寝衣。
她笑了笑:“兰初你给我换的衣裳吗,昨日我怎么就睡得那么熟。”
兰初也露出笑意:“殿下送姑娘回来的,奴婢给姑娘拆头发都没醒,殿下说大概是太累了。”
青瑶嘟嘟囔囔:“都说让他叫醒我的。”
兰初是才进重华宫,专门伺候她的。
福顺领着来的时候本来还有一位,青瑶一个都不想要,她都是奴才怎么还能让宫女伺候她呢,但福顺说这是殿下吩咐的。
青瑶去找了陆承榆,拒绝了一个,这才留下了稳重的兰初在身边。
她让兰初叫她名字,可兰初不愿,非要叫她姑娘。
伺候得比她好多了,事无巨细,但凡有兰初在,她就不用动手。
用了早膳,青瑶就在重华宫的小花园里闲逛,她频频往宫门口看去,就等着殿下回来。
终于见到人回来,她便跑了过去。
陆承榆一进宫门就见青瑶朝他跑过来了。
跑得太急差点摔了一跤,连忙把人扶起来,“做什么这么急。”
“急着等你回来呀。”青瑶说。
陆承榆一怔,心里蓦地一动,唇角微微勾起。
下一句,就让他的嘴角下沉。
“殿下不是说要给我找师父吗,我都等不及了。”
陆承榆舔了舔后槽牙。
要不他还是别给这丫头找师父了,有了师父他还能有一席之地吗。
“别急。”
拉着人进了书房,青瑶顿时警惕起来,见她这幅样子,陆承榆轻笑,“今天不亲了,你唇还没好。”
青瑶腾的脸红了。
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圈着把人抱到腿上:“我已经让福顺去找人了,要等一会儿。”
陆承榆就着她的手吃了块点心,“就这么喜欢珠钗首饰?”
青瑶点头,“多好看,做了自己戴也好。”
“当做个小乐趣也不错。”陆承榆点头,“往后宫中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不需要你费心神。”
青瑶茫然看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宫中事物什么时候轮到她来费神了。
等到两人用了午膳,福顺才从外面回来。
青瑶没看见他身后有人:“福顺公公,你不是去给我找师父了吗?”
福顺冲着陆承榆行了礼,又讨了杯水喝,才缓缓解释:“那位老宫人在去年就已经没了,听说是因为给丽妃做的发钗没让丽妃满意,便受了罚,他本就身子不好,那一罚便病了,之后人就没了。”
青瑶满脸失望,“怎么会这样,不过是不满意而已,让他改一改不就行了吗,何必要罚。”
她不明白,为何要如此苛责旁人,她都已经身居高位,对旁人宽容一些又有何难,也没碍着她。
陆承榆见她失望,倒也没有多意外,只捏了捏她的手心以示安慰。
福顺拿出一叠册子递过去:“不过从他曾经的物品中找出这几本册子,这些被他收的干儿子拿着,也没用处,便都给了奴才拿回来。”
那些册子已经有些泛黄,显然是收藏不当没有经常晾晒,还有些许发霉。
陆承榆也没嫌脏,翻看了两页。
里面都是一些他的技艺记录,以及各种心得体会、备注,上面还有插画标注,十分细致入微。
“倒是难得的好师父。”陆承榆淡声道,“阿瑶你拿着看看,我给多备些材料,自己学一学也不错。”
青瑶看了几页,也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希望我不太笨,把他的技艺能学个一二,供我玩耍。”
陆承榆看着上面的画,便笑了,“我记得你幼时便喜欢画些花花草草、蝴蝶蜻蜓,不若把这些誊抄一遍,好好保存下来。”
青瑶闻言也笑了。
那时她跟着殿下学画了好几年,不过却不是那种有耐心的性子,也不爱画山山水水,就喜欢画一些小东西。
园子里的花蝶停在花蕊上,微风渐起,吹得花瓣摇摇晃晃,她倒是能蹲在那里观察半天,回去过后就能画个七七八八。
后来日渐沉迷,还拿着笔蹲着描绘,好是痴迷了一阵子。
青瑶被这么一逗,情绪便散了些,拿着那画册便开始看。
幸好这位老宫人还留下了册子,否则她当真是无从下手。
今日有些热,她跑到旁边去翻看。
福顺躬着身在陆承榆身边,“殿下,下面的人来报,说皇上昨日见了几位大人,今日丽妃娘娘去求见了皇上,皇上见了。几日后本是要去护国寺给太后娘娘上香,丽妃想跟着一起去,一为皇上祈福,二是为三皇子恕罪。听说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憔悴,眼圈红肿。”
“那必定让父皇心软了吧。”陆承榆讥笑,“让父皇安心养病看来是不行的了,去让徐大人别费力气了,过几日便瞧瞧这位丽妃娘娘又要作什么妖。”
“把陆承檐给我看好。”
福顺应了是,又顿了顿,“殿下,这几日听闻皇上都去了章台殿,伊雪她们……”
陆承榆不在意道:“无碍,若是伊雪无事,让她陪青瑶说说话解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