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初落后两人几步，她看见太子殿下在听到青瑶说伊雪时脸色绝称不上好看，甚至带着一点狠厉。
她相信，但凡姑娘说伊雪说了什么，太子爷都不会轻饶了伊雪。
就好像他面对青瑶和其他人时，身处于两个世界，是两个不同的他。
他不会让姑娘看见他的另一面，也不允许别人把另一面给姑娘看见。
兰初垂眸，安静的跟在后面。
两人回了重华宫，陆承榆今日桌上的折子都堆成小山了。
青瑶没打扰他，跟他一起用了晚膳，便准备去沐浴。
陆承榆叫住她，“我瞧你今日似乎有些疲乏，不如去浴池泡一泡，让兰初给你按摩一番。”
兰初笑着道：“殿下说的是，姑娘还没试过我的按摩手艺，奴婢可是学过的呢。”
青瑶一听便跃跃欲试，“当真，那我可要试一试，今日当真有些疲乏。”
重华宫的浴池里一年四季都有温泉冒出，是以这池水是活水，带着淡淡的硫磺味。
青瑶在里面泡得浑身发软，被兰初扶起来。
她穿了一身轻薄的亵衣，趴在浴池旁边的小榻上。
这小榻前头镂空刚好能把头放下，兰初点了一盏好闻助眠的香，青瑶便趴了上去。
腰间的系带未系，衣领被拉到腰间，露出光滑的背脊。
如凝脂一般的雪肤，甚至连毛孔都几乎看不见。
兰初的手触碰上青瑶的背，她动作放得很轻很轻，像是一用力就怕碰碎了这白瓷般的肌肤。
“姑娘可觉得舒服？”兰初微微低头轻声问。
青瑶被按得晕乎乎的，几乎要睡着了，懒懒道：“好舒服。”
陆承榆在案桌上看折子，昏黄的灯光下，他眉宇冷硬，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表情。
看着手中的折子，他忽的冷笑一声。
福顺站在一旁，听见他冷笑连忙回神，却见太子爷脸沉如水。
他伸着脑袋一看，就见上面请奏殿下尽快立妃。
陆承榆忽然嗤笑一声，“你说这些人是盼着父皇早日让位，还是希望孤别断了大启的香火。”
福顺恭顺的垂眸，这话可怎么回答。
斟酌片刻，福顺道：“大臣们心中惶恐，想来是怕皇上就此一病不好，殿下要荣登大统，早日立妃好安定民心。”
“安定民心？”
陆承榆笑了，“你瞧瞧，这不是就来了，各位大臣家中适龄闺秀倒是不少。”
折子啪的一声被扔到地上，陆承榆面无表情的走过，皂靴踩在上面，落下一个脏兮兮的鞋印。
福顺蹲下去捡起来，偷偷看了眼，哟这些大人们态度还挺强硬呢。
没一会儿，兰初就察觉手下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她轻喊两声，没人回应。
兰初把衣裳给她系好，正想把人叫醒，就见太子殿下走进来。
兰初福了下，“姑娘睡着了。”
陆承榆冷硬的面庞忽的就软了下来，眼里浮出一丝笑，“孤来，你下去吧。”
兰初道：“是。”
陆承榆横抱起青瑶，往寝殿走去。
兰初退出来，福顺见她出来，努力努嘴，“殿下进去了？脸色如何？”
兰初一顿，“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福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