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顾不上自己,拉着陆承榆看:“我刚才听见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陆承榆无奈,让她看了伤处,伤处在腰部,还好他躲得快,伤口不太深。
青瑶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蹙紧了眉,“车上没有伤药,我们快回行宫叫太医。”
陆承檐被押着,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不仅安排了人手,还故意引着他们到了此处,一网打尽。
一路回了行宫,一行人阵势浩大,有人提前就去禀告了皇上,听闻三皇子刺杀太子,皇上困顿的神色都严肃起来。
伊雪更是惊叫一声:“那太子殿下可有受伤?”
宫人立刻道:“殿下腰处被刺伤,幸好贴身侍女挺身而出引开了贼人注意,殿下并未伤的严重。”
伊雪长松一口气,“殿下侍女挺身保护殿下,当真是有情有义,忠心耿耿。”
皇上面色难看:“去看看太子,三皇子为何会在此,他不是在京中监国。”
他还没死呢!
陆承檐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哪有胆子害太子。
皇上到的时候,太医正在给太子缝制伤口,腰上的那条伤口足足有手掌那么长,伤口已经清理过,可仍然血肉模糊。
另一旁的医女正在给青瑶处理伤口,脖子和手臂上都有刀枪。
其实不严重,可陆承榆让太医给青瑶包的绷带就像是脖子要断了一样,看起来吓人的很。
皇上只这么一看,便眉头蹙紧,脸色沉得吓人。
“父皇。”陆承榆便要起身行礼。
皇上手一压,“太子好生让太医包扎,老三在哪儿,朕亲自去询问这个孽畜!”
皇上只觉得头疼欲裂,他的三儿子,竟然真的要杀他的太子!
陆承榆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让他一人去看陆承檐,他这父皇一时心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这就白费功夫了。
“父皇稍等,儿臣一同前去,儿臣也想知道,三皇弟到底为何如此对我。”太子脸色苍白,面色沉重,语气痛心,“儿臣自问没有对不起皇弟的地方,与皇弟没有任何龃龉,他竟下如此狠手,若不是今日儿臣正好想检验驻兵,又有侍女誓死护卫,恐怕……”
太子说得有道理,无论如何都应该给他一个交代,况且太子虽然语气沉痛,可态度坚持。
皇上头疼得更加厉害了,沉声道:“太子坚持,朕自然不会不应,那我们就一同去听听三皇子如何解释。”
三皇子被关押在一处别院里,这处别院占地很大,又十分幽静,此刻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却一点也不显得荒凉。
皇上踏进别院,本就头疼欲裂的脑袋顿时被血腥气一熏,顿时如针扎一般,他踉跄了一下,被身边的太子服了一把,听见闷哼。
“父皇可是又头疼了?要不要吃丹丸?”太子紧张道。
皇上摆摆手,反而问道:“太子是否伤口又疼了,别顾着我,仔细你自己。”
太子摇了摇头,“在儿子心中,父皇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欣慰点点头。
随即,他看见了一地的尸首,难怪那么重的血腥味。
地上的人大多身穿百姓的衣服,可面相一看便浑身匪气,兵器被堆在一起扔在一旁,全是锋利的兵刃。
另一边是几个侍卫的尸首,死状凄惨。
“这……”皇上惊疑不定的看向太子。
陆承榆因失血而唇色苍白,“这便是来刺杀的人,儿子听他们说杀无赦,目的明确。”
陆承榆叹了口气,“好在儿子运气好,正巧要巡视驻扎军队,否则……”
下场就是那些侍卫的下场。
皇上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一口腥甜涌上喉头,他大步走到门边猛地踹开了门,怒喝道:“混账东西,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还不都给我说清楚!”
陆承檐吓了一跳,朝门口望去。
父皇逆光站立,满脸怒容,他趴在地上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犹如怒目金刚一般可怖。
自知大势已去,陆承檐所求不过苟命,便一一道来,其中只说母妃的打算,刺杀都是丽妃的主意,他不过是来看看,方才已经后悔了。
“父皇父皇,儿子知错了,儿子荒唐,求父皇饶儿子一命!”
“父皇!”
陆承檐鬼哭狼嚎的求饶,不停的磕头,却没见他父皇的脸色越来越黑。
却听一声太子惊呼,“父皇!”
陆承檐抬头,见父皇倒在太子怀里,双目紧闭人事不知,嘴角还有发紫的血迹。
他心头一惊,顿时遍体生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