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用刘玖便是如此。
他甚至不能判断皇上是否会下旨意让三法司会审。
傅元青握着手里的茶杯道:“让方泾去提审侯兴海吧。”
赖立群有些忧心:“方少监下手不留情面,这侯兴海还没定罪,合适吗?人若是残了废了,犯了众怒怎么办?”
“皇上就算下旨,也是要明日了。”傅元青说,“侯兴海及他背后的人,贪墨数百万白银,将朝廷变成他们的私家道场,做这些买官卖官的行径。如今让刘玖来要人,就是后面的人急了、怕了。今夜若不能从侯兴海嘴里问出些关键人物所在,明日侯兴海走了三法司,幕后主使就不会再让他开口。前功尽弃,背后主使卷土重来,届时,我们怎么对得起十年寒窗的学子、又如何面对鞠躬尽瘁、两袖清风的朝臣?”
方泾问:“可用刑吗?”
“只今夜,用重刑。”傅元青说。
方泾笑起来:“得令,您交给儿子放心吧。”
*
傅元青带着诸位入了诏狱,往下走三层,漆黑的狱室用铁门隔开。
赖立群让人给傅元青搬了张官帽椅,又点了明灯在外间坐着,亲自给他倒了碗茶。
整个底层除了周遭犯人的喊冤声没人说话,血腥味浓烈的充斥着鼻子。
方泾这边换了一身劲服推门入了内监牢。
几个人在外面就听见里面侯兴海扬声大笑,骂道:“阉党,你也配审我?!”
傅元青让赖立群拿了最近北镇抚司准备上报的呈文,在灯下看着,灯光如豆,影影绰绰。他眯着眼睛看呈文,过了一会儿,光线亮了起来,傅元青抬头去看,陈景从过道里取了两支火把过来,架在房间两侧,屋子里变亮堂了。
傅元青去看身边安静站着的陈景问他:“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