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少帝半夜召他入寝宫的事又回到脑海。
一切变得如此清晰他一手抚育成人的帝王,对他有不可告人的想法。
少帝亲吻他的脸颊,痴迷道:“阿父……我想要你。”
傅元青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一把推开少帝。
没了依靠,他从龙案上跌落下来,那龙案极高,摔得他膝盖发痛,傅元青站起来,抖着手将衣服系上,他发髻已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
“陛下要做什么?”他声音发颤,然而却在质问。
“我……听陈景说了……”少帝缓缓走近,他眼里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阿父要为我而死。”
老祖宗神志稍微清明了一些,他道:“陛下年少,而人心叵测。狼窥虎伺之中,不如此不足以立威,不足以警世人。”
少帝欺上,傅元青又退了两步,身后便是放着膳食的小几。
“他还说……阿父已为我倾尽所有,愿以身饲之。”少帝痴痴地看他,“原来我在阿父的心中如此重要。阿父不说,我岂非永远不知道你的心意。”
少帝步步紧逼,傅元青退无可退,一脚踏翻了那小几。
御膳散落一地。
傅元青脸色惨白道:“臣以身饲少帝,更以身饲天下!陛下既然知臣苦心,又怎么不明白这其中道理?!”
少帝怔了怔。
“可阿父说……珍爱我。”少帝声音微颤,“难道阿父骗人?”
傅元青惨笑:“我怎么会骗人。天下再无人如您在臣心中一般珍贵。臣珍爱您……”
他在少帝期盼的眼神里,说出后面二字:“如子。”
“你说什么?”少帝眼神里的光凝固了。
“臣珍爱陛下如子。”傅元青又道。
“如子?”少帝缓缓重复了这两个字。
“是,如子。”
“如子……”少帝视线微移,他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糟瓜茄,恍然道:“朕记得有一年夏日,朕贪玩中了暑,光禄寺的饭菜又一向难吃,送来的膳食连续几日朕几乎都吃不下去。是阿父差人从宫外寻了糖醋腌菜送入宫中,又煮了粥,日夜喂朕汤饭药剂,过了好些日子朕才缓过来。这些年来,朕一直记得,让御酒坊试了无数次,才依稀有了当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