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想让饶兴邦顶替卢学贞的位置。
而浦颖则更中意苏余庆。
邓说讲师名录由翰林院出。
浦颖反驳最终人选要内阁来确认。
两人争执不下,各持一词,国子监周祭酒等人也加入争论。内阁一时喧嚣入顶,吵闹之声仿佛置身东西集市。又过了半个时辰也没个结论。
许掌司便送了茶点过来,诸位茶歇闲聊。
傅元青过去躬身和衡景说了几句,衡景抱拳平揖,邓瞧见了,扬声问:“傅掌印和次辅说什么?惹得次辅高兴。”
衡景身为次辅,自然不愉邓质问,放下茶碗,淡淡道:“也没什么。昨日太后召亲蚕祭礼一事。各家命妇都去了,熟知了流程。不凑巧漏了我家内人与小女。昨儿晚上神宫监的高勤海特地把卷宗送来舍下。老朽自然要多谢傅掌印细心了。”
“您夸奖了。都是内监应做的本分。”傅元青客气回礼。
不过一个小插曲,然而茶歇一过,再议此事时,衡次辅便已加入战局,为苏余庆说话。
局势一度拉锯,又攀扯起了诸多过往,新仇旧恨都涌了上来,吵闹不休,邓等人对於闾丘说:“这等小事还需要这般争执吗?请首辅大人定夺!”
其他人也道:“对,请首辅大人定夺。”
喝着茶的於闾丘这才缓缓睁眼,看了在座诸位,又特地瞧了眼站在角落几乎不曾插话的傅元青。
他沉思一会儿,开口说:“自太祖以来,安排春讲一期,秋讲一期。其中又以春讲最为隆重。三百多年来,虽对经筵讲官无有落于纸面之规准,可大体上说来讲官需‘问学贯通,言行端正、老成重厚、通识大体’,吏部、翰林院共同推举,具名陈奏,报送养心殿,皇上钦定。诸员,可是此规矩?”
诸位大臣道:“便是如此。”
“既然如此,讲官一职还需争执吗?”於阁老咳嗽了一声,缓缓问,“自然是能者居之。”
傅元青听到这里,心里暗叹一声。
於闾丘忽然自中庸而刚坚,勿怪乎在侯兴海贪墨一案中,多有他的党羽被查办。如今他在朝中损失过重,更需要启用可信之人。
如今搬出此等规矩,无人可有质疑。
看来苏余庆走春讲出任文选司郎中一事,应该只能作罢。
他想到这里,抬头去看浦颖,浦颖眼底也写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