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不是傅元青授意你这么说的?”司狱徐徐善诱,“是不是你替他顶罪?”
“我记恨傅元青做掌印……占了我的位置。是我陷害他。他不知情。”曹半安咳出来一口血,才缓缓说。
“好家伙,吃的苦头不够多吗。”司狱道,“跟爷这儿装什么硬汉呢?来人,给爷继续打,打到他说为止!”
两边的狱卒过来,五六个人轮番闷棍,又是二十下下去,曹半安意识已经半昏迷,脊椎似乎要被打断,下半身只有剧痛。
“大人,再打人就没啦……”狱卒小声道,“他话还没说全乎呢。”
司狱脸色铁青,咬牙道:“让他跪起来,给他上拶!”
有人去扶半昏迷的曹半安,可他下半身根本跪不住,一松手便要软到,两边的狱卒只好扶着他,有人抓着他的手塞入拶夹中,猛然拽紧绳子,曹半安从半昏迷中剧痛而醒。
他浑身痛得发抖,头发凌乱贴在脸颊,可是除了醒的时候发出一声惨叫,便咬住了嘴唇,一声不吭。
“再使劲儿!敲棍上!”司狱怒道,“贱骨头不知好歹!”
狱卒用敲棍使劲儿敲打杨柳木,拶夹的剧痛让人生不如死。
可曹半安还是没有惨叫,更没有求饶。
他死死咬紧牙关。
牙齿崩裂的声音,在监狱里都隐约听得见。
司狱此时温柔了,蹲在他身边,徐徐善诱:“曹秉笔,您好歹也是皇上跟前儿贵人一个。何必在这儿过不去呢?您交代了吧,只要承认傅元青是幕后的人。您还能回去伺候皇上,届时让於阁老给您记一大功,未来呀,也能当掌印吗不是?”
曹半安恍惚抬起眼,看向司狱。
他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恍惚。
司狱以为他要同意了。
可是他又咳嗽了几声,沙哑道:“走开。”
司狱站起来道:“给他上夹棍!”
“……别费心了。”曹半安劝他,“没用的。”
司狱被一个阉人羞辱,恼羞成怒,狞笑道:“不招?贴加官!弹琵琶!点天灯!我不信你不招!”
狱卒拽住他往大狱深处的刑房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