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度秋与他面对面站着,瞥见了上边端正的字迹,和洋洋洒洒的篇幅。
虞度秋心里一紧,迅速望了眼天边。
要是十分钟内说不完,时机可就不对了啊……
他正苦恼着,柏朝已经完全展开信纸,举起话筒,开始发言了:
“亲爱的度秋。”
这个肉麻的称呼在他们之间从未出现过,虞度秋忍俊不禁,注意力被吸引了回来,视线重新回到面前的男人脸上,蓦地一怔——柏朝根本没有看着信纸,而是看着他说的。
这是一段熟记于心的脱稿发言。
他突然意识到,柏朝或许不是出于无奈才充当了自己的发言人,是认真地想对他说接下来这些话。
虞度秋立刻站直了,回以同样专注的神色,将其他所有事抛之脑后。
花了几百万准备的惊喜错过良机也无所谓了,没有任何事比眼前这件事更重要。
柏朝看着他,乌黑的眼睛里映着天空倒映下来的光晕,整个世界仿佛在那圈光晕中黯然失色。
“亲爱的度秋。”
柏朝重复了一遍,正式开始念这封长长的信:
“我很喜欢你的名字,度秋,总是让我想起那个夜风舒爽的秋天,我们靠在窗边,分享每天的琐事。”
“人生就像一场梦,梦里能有几个这样的秋天呢?我曾以为,那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但只要我在梦里不断地回想它,就仿佛我一直置身其中,就仿佛,你从未离开我。”
“这一路,我踽踽独行,一只脚踩在泥沼里,另一只脚踩在云朵上,泥沼那么深,我不断陷下去,可云朵又那么轻,始终将我托着,不让我陷下去。”
“对你的思念,就是那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