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心盖在他的手背上,踮起脚,亲了下他薄而近于寡情的唇,瘪嘴说:“先生,陪我去嘛。”
江琼竹还能说甚么,只得低头看着云和抓着他的手,跟着往后院跑。
少年身量不如其他男子那般壮实,穿着小姑娘的衣裙也并不违和。
被风扬起的裙摆绣着片片春花。
叫他想起背着装着那又瘦又满身灰土的小孩的草篓,一步步走上青麓山那日,有清风拂面,日色和煦,落下的碎花随风略过他耳畔。
云是流云,和是安和。
漂泊时命如流云,却总会有安宁平和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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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闵鸩和唐泛打成一团时,我竟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脑子里回想起了好多讲他们相爱相杀的话本……这真是经典桥段,但实在是百看不厌,骗了我好些眼泪。
江先生跟着我一道停了下来,出声打断了我的遐思:“不是来拦他们的么?站在这傻笑作甚?”
我试图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刚想开口,脸上又不自觉地带了笑:“对、对不起哈哈哈、是应该去叫他们不要打了哈哈哈呃嘿嘿嘿……”
可恶啊!磕西皮完全变成我的本能了!!
大家听我说!要打就去床上打啊!
闵少侠和唐大侠被我笑停手了。
我发觉他们齐齐扭头往我这边看,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借着先生挡住了自己。
“云傻子!”闵鸩隔着老远叫了我一声,他轻功比唐泛更胜一筹,翻过围栏后足尖在底下的潭水上轻轻一点,飞身往我和先生这头过来了。
瞧见前边的先生似乎有揍闵鸩的念头,我赶紧拽住了先生的手,压着声说:“先别打啦,我们先出去再说罢。”
闵鸩抓住我另一边胳膊时,唐大侠也收剑过来了。
我抬起头,正正对上了唐泛的眼睛。他确实易了容,但那张假脸皮已经掉了半边,约莫是刚刚打斗时被匕首划到了,所幸并没有在他真脸上留下伤口。
唐泛嘴唇动了动,像是有甚么要说,但并没有说出口。
他垂下眼,先看了看我拽着江先生的手,又看了看闵鸩拉着我的手,唇抿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有些失落的神情。
我看不得他这样的神色,便有些结巴地开口同他说:“我、我是想来帮大侠,但好像有搞砸了,对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