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关于楚无行刺一事,朝堂上下早已经议论纷纷,皇帝一直没表态,众人也没人愿意做这出头鸟。
这些人虽然为官不怎么清明,但都是个顶个的人精,眼见顾白极进宫多时未出,敏感者已经猜到恪王的情况大致又变,又见鸿胪寺卿被招了去,便知皇帝已经不打算再将这桩牵扯到江山社稷的皇子谋反一事隐瞒着了。
鸿胪寺卿突然被招了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再突然接到一个羊皮卷,没个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只得有些懵的认真去看。
不过一会儿,鸿胪寺卿确定道:“回陛下,此印记确是宁之国内部通信之凭证,不会有假。”
皇帝闻言,方才问道,“上面所写是何内容?”
羊皮小卷上的文字亦是他国文字写就,鸿胪寺卿自然也是识得的,闻言译道:
“与昭之内应,其身份颇贵,母族亦显赫,于我国之未来,颇有利也。”
鸿胪寺卿念完,汗已经落下,到现在哪还有不明白的,为恐惹祸上身,忙不迭后退一步跪在地上,双手捧起那份羊皮小卷递给萧公公,而后头深深垂下,再不敢言语。
大殿里很是安静,片刻之后,皇帝叹息道:“阿九确是冤枉,是朕错怪他了。”
楚无作为大昭九皇子,身份自然贵不可言,然而他亲母出身算不得好,且已早逝,便是丽妃,因为当年之事,心知皇帝忌惮,娘家也有意刻意衰微,自然也算不得显赫。
皇帝仿佛不经意般瞥了楚钧一眼,而后吩咐道:“去将阿九带来。”
楚钧闻言,多翻惊吓之下,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帝皱眉道:“你这是何意?难道这显贵显赫之人,你知是谁?”
楚钧闻言忙摇头,低声道:“回父皇,这大昭显贵之人很多,母族显赫者亦不知凡几,儿臣实在没什么头绪。”
皇帝奇道:“那你这是跪下做甚?”
顾白极没说话,目光一直看着殿门的方向,听见皇帝的话,他的眼里漫出滔天的恨意,皇帝不知道,他却很清楚楚钧在心慌什么。
果然,只听楚钧道:“儿臣想着父皇安危大于天,自是非同寻常的小事,之前恼怒于九弟胆大包天,又恨他冷血无情,冲动之下……对九弟用了些手段。”
顾白极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若非最后那一丝理智牵扯着,恨不能立即上前将楚钧碎尸万段。
皇帝闻言亦皱起眉,看着楚钧的目光里带上些审视的恼怒,正要说什么,就听得门外一阵轻微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