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安禹给他包扎好,将人小心放平躺好,见他两手都是在地上蹭出的泥,又拿出一块巾帕打湿,给他一点点擦去。
楚钰的手指修长,但可能是双腿不变,需要用手的地方多,所以并不十分光滑。
则安禹心叹:皇子不是连吃饭都有人伺候到嘴里的吗,怎么这一个身体不适的反而将自己折腾到如此地步。
皇家的这些兄弟,除了长歪的那些,剩下的这两个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拉车的马已经死了,则安禹便从马车里拿出一张斗篷给楚钰围好,而后将人背在背上,临离开前,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金豆子,小声嘀咕道:“虽然能吃苦,到底还是个有钱的。”
“太守。”钱伟禀道,“去刺杀楚钰的人,失败了。”
“败了?”刘望山惊讶,“怎么可能?这几个杀手可不弱。”
“本来差一点都成功了,最后让人救下了。”
刘望山怒骂:“废物!”
过了片刻,刘望山又道,“也罢,早晚是要将命留下的。”
楚钰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一番受了伤,很是昏迷了一段时间。
楚无将他头上的伤重新包扎过,有些自责那时不该留他一个人回去的。
楚钰醒来时正好看见他自责的模样,笑道:
“九哥,这没什么,在宫里长大的人,多少次都是死里逃生的,你还不知道吗?”
“但这次没在宫里。”楚无扶他坐起,正好此时陈七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之前陈七去追杀老翁的刺客也是一无所获,那刺客对郁州城的布局极为熟悉,很快就将陈七甩开了。
楚无将药递给楚钰,看他喝下之后又递给他两块蜜饯,后怕道,“此次若不是则将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楚钰想起那个如天神降临一般及时的身影,赞同的点头,“则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确实应该感激一番。”
屋外,和顾白极说起此次去赈灾一事时,饶是则安禹见惯了世面,也不由感慨:
目之所及一片荒芜,饿殍遍野,人们卖儿卖女,易子而食,最严重的那个县几乎都快看不见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