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脸上喜悦而期待的笑容，眨眨眼：“不错。”
这两个字出来之后，小妖怪整个看上去明显更加开心了，直接在原地蹦跶了几下，拍拍手掌。
我疑惑：“这么开心？”
“嗯嗯！”小妖怪点点头，因为这股喜悦，脸蛋看上去倒是红润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说道：：“因为、这是尊者你第一次夸赞我。”
声音小小的，低着头，想是要将脑袋埋进自己的胸口里一样。
这样啊，我下意识的回想了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我点点头，往前跨了一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然后伸手，将他的头给掰直了，让他能直视着我。
小妖怪显然对我的动作非常惊讶，直接怔住，整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脸色通红，嘴唇微微颤抖，那双好看的眼睛，眼尾泛着红意。
“尊、尊者你……”
“低着头，不好。”我说完了之后，放开手，有向后退了一步，看了他的眼睛，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道：“你的眼睛很好看，别总是低着头了。”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小妖怪似乎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后面低头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自信。
那些自称是魔族的家伙，他们住的地方，环境非常差劲，不过实力弱小就是这样啦。
因为我的存在，倒是打了不少地盘，我不爱管理这些事情，就将这些事情都交给小妖怪了。
不过，他后面做了一件让我生气的事情。
非常非常生气。
一件让我很生气又无奈的事情，一件我永远无法改变的事情。
他也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待在一起时间最久的一个家伙了，为什么这么不懂事呢？
我虽然平时对他不怎么好，但是……但是起码平时他有什么要求，我还会答应他的。
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为什么？”我拧着眉头，看着小妖怪躺在床上，脸色又比以前的模样苍白了几分，唇色也是如此，他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那里血流不止。
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尊、尊者，是是属下不好，将此事瞒着你，不该私自换骨，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我没有时间了。”
小妖怪看上去很脆弱，他确实很脆弱，作死将身上的骨头都抽掉了一大半，气血皆损，而且还不知道给自己的身体用了些什么药，他的体内灵气根本就留不住。
我不为所动，依旧站在那里。
我不开心，他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所以不想和他多说些什么。
“尊者，我真的好想再和你一起待着，但是不行啊，我们族类的寿命只有三百年，多的没有了，我要死了。”他又吐了一大口鲜血，使得他的唇瓣沾上了些殷红的血迹，看上去倒是有些诡谲的美感。
他挣扎着坐起来，想往我这边走来，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直接摔倒在地，看上去真的很可怜。
“尊者，尊者，楼寂。”他念着的名字，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一只手带着自己往前爬，抓到我的裤脚之时，似乎笑了一声。
“楼寂、楼寂、楼寂、楼寂……”
他一直在叫着我的名字，我抿着唇，终于还是蹲下了身子，伸出一只手，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我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冷酷些。
“尊者。”他哭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满是泪水，哭得很可怜，上气不接下气，眼眶都是通红的。
边哭边吐着血，小妖怪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抓住我的衣袖。
“尊者，原谅我的过错吧，我以后不敢了。”
我冷静道：“可是你都没有以后了。”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看向我的眼神，里面多出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那个瞬间，像是坚定了某种东西。
他忽然整个人朝我凑近了。
下一秒，气息相交。
他吻了我。
只是一瞬间而已。
因为他支撑不住了。身体倒塌在我的怀中，没了气息，我输送在他体内的灵气顿时一散，他的手还紧抓着我的衣角。
我抱着他的身体，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大脑宕机了。
小妖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