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倌是不会喝的。”慕夭一副很了解内行的模样,“只有不愿被赎身的妓子才会喝那玩意儿。”
慕夭凑近宝珊,一副风流公子哥的做派,勾勾少女的下巴,“赶明儿,小爷带你去长长见识。”
这般洒脱的女子,让宝珊心生羡慕,“慕大小姐游历过很多地方吧。”
“嗯。”慕夭抱臂,靠在亭柱上,半眯着眼,“我自幼就跟二叔走南闯北,及笄后,被爹爹接回来了。”
汴京谁人不知,慕府的二爷是位才高八斗的大儒,就连陆喻舟都是他的关门弟子,此人行踪不定,很少回汴京。
宝珊轻叹道:“若是可以,我也想到处走走。”
“你不想留在国公府?”
“从来不想。”
慕夭扬扬下巴,一双月牙眸盛满星子,“那有机会,咱们可以结伴同游,反正我是不会这么早嫁人的。”
宝珊凝着慕夭的眼睛,生平第一次结交到不拘泥于女诫的闺秀,慕夭洒脱、健谈、开朗,如照拂在雪山上的璀阳。
清风吹过宝顶凉亭,萦绕在两人周身,她们相视一笑,至于能不能达成共识,一同游历,只能看机遇和缘分了。
翌日一早,柳兰苑传来三房媳妇的狮子吼,嚷着要查出昨晚是谁偷袭了她男人。可头上包裹白布的三公子就说自己遭了偷袭,没敢说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三房媳妇直跳脚。
宝珊淡漠地看着这一切,照常做着自己的事。因赵氏喜怀身孕,权贵们纷纷送来贺礼,宝珊整理礼单时,发现了明越帝姬府送来的如意扣。
整理好礼单,宝珊呈给赵氏过目,赵氏头戴抹额,拢着宋锦披帛,让人将香炉等设备全部撤了,生怕有人加害她,足见对这胎的重视程度。
看完礼单,赵氏扶了扶额,看向二房和三房媳妇,“礼尚往来,过几日就是明越帝姬的双十生辰,官家会为帝姬大办一场宴席,咱们该送些什么好呢?”
两房媳妇都想操持此事,笑着说了自己的主意。
之前因为慕夭和陆喻舟的“风月事”,高傲的明越帝姬已有整整一年不与缃国公府的人打交道,此次送来贺礼,其中深意,任谁都猜得出。
只是,缃国公并不看好这门亲事,一来,明越帝姬是官家的利剑,不会甘心相夫教子。二来,驸马不可涉足朝堂,陆喻舟官拜副相,前程似锦,缃国公怎么可能让儿子入赘皇家。
但赵氏就另有打算了。
宝珊多多少少能猜出赵氏的心思,无非是希望陆喻舟入赘皇家,到时候由自己的亲生子继承公爵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