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走在后面,浑身轻松,这次立了功,应该能顺利接出自己的母妃了,可进宫才知,官家染了重风寒,昏睡不醒。
众人等在殿中,直到午夜,由徐贵劝说后散去。
赵祎先送慕夭回了慕府,自己返回东宫。而赵澈跑去刑部,被告知没有官家和明越帝姬的首肯,不得探监。
赵澈在大牢前发了一顿火,却怕这个节骨眼上得罪自己的父皇,只好忍着气回寝宫了。
也不知何时才能被召见。
另一边,宝珊一家人去往慕时清在郊外的田园小筑,离开繁华与喧嚣,来到空谷幽兰之所,心情变得畅悦。
安顿好妻女和外孙,慕时清回城探望兄长,回来时带回了慕夭,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再次见到范韫,恍如隔世,宝珊还记得他的恩情,只是后来断了联系,不知他是否还在缃国公府做事。
自从那次带着宝珊出逃,被陆喻舟的下属教训一顿后,范韫就离开缃国公府了。后来恰逢机会进了慕府做马夫兼兽医,深得慕老宰相重用。
范韫与慕夭有过两面之缘,昨日见到慕夭,便顺藤询问了宝珊的近况。
当他瞧见宝珊从竹桥上款款走来时,心底那点爱慕又悄无声息地蔓延开,他一直认为宝珊是个好姑娘,只是命运不济,遭了不少罪。
因为慕时清那匹白色千里马病了,这才给了范韫过来探望的机会。
为千里马服完药,范韫坐在马棚前擦汗,皮肤在日光下泛着小麦色,看起来强壮健美。
为答谢他上次的人情,宝珊端着一盘浆果走来,看他一个人坐在日头底下,好笑道:“范大夫到凉亭纳凉吧。”
范韫“哎”了一声,与宝珊一同走去凉亭。
落座后,宝珊询问起他这两年的境遇,觉得对他存了歉意,想要补偿。若非因为自己,他不会离开缃国公府。
范韫无所谓地摇摇头,“如今在慕府,没有那么多人情世故挺好的。”
“那就好。”宝珊推下果盘,“吃个果子吧。”
看着女子落在盘沿的纤细手指,范韫感觉宝珊哪哪儿都漂亮,只是,他不敢僭越,很快移开视线。
这时,不远处跑来一个小郎君,手里拿着一个纸风车,脆声喊道:“娘。”
宝珊不自觉流露温柔,伸出手,“来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