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暵再怎么霸道,其实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在家的时候有父母爷奶宠着顺着,在外面有冲着他家世来的那些朋友小弟们捧着,今天的蒋暵算是吃到了他自出生以来最大的一个亏。
想起在学生会里被逼着写检讨在耻辱记忆,蒋暵用愤愤目光一直盯着赵琦他们不放。
也许是蒋暵的这股怨念太过于强大,在场这么多孩子,蒋暵的父母居然是最先到的。
在看到自己父母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蒋暵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委屈,倔强的一抹眼泪,然后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小暵怎么了?快跟妈妈说。是在学校里受什么委屈了?”被儿子这一哭,蒋暵妈妈心疼的不行。
一看靠山来了,蒋暵的小弟们瞬间打蔫的小鸡崽子又抖起来了,七嘴八舌的开始告状:
“他们好几十个人打我们几个人。还有人要搬桌子砸蒋暵!”
“对对对,他们好多手上都拿了武器,拿尺子、拿拖把扫把棍、还有拿凳子的都有。他们冤枉老大打人,老大根本就没打人!老大就是轻轻推了一下。”
“后来学生会也来了,他们和开始的人是一伙的。他们把我们带到学生会,逼着我们写检讨书。不写就不让我们走。”
小孩子也是懂得趋利避害的,告的全都是崔源赵琦他们的状,但是对实际上是蒋暵先推的腓腓这件事却只是轻轻带过。
蒋暵妈妈听的是心疼的不行,抬头就朝儿子的班主任黄老师质问:“黄老师,我把儿子交给学校,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学生人身安全的?你听听!居然还有用桌子砸的!要是真把我儿子砸坏了,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这件事上黄老师确实理亏,自己班级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到现场。于是黄老师好声好气的给蒋暵妈妈和从进了办公室就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的蒋暵爸爸道歉。
“蒋先生,蒋太太,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学校和我这个当班主任的失误。我想您保证,相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蒋暵的爸爸和妈妈没一个人接话。场面一时显得很是尴尬。
黄老师也是四十多将近五十岁的人了,被家长当着这么多同事和学生的面落面子,脸上也是挂不住。但是能怎么办,在场的这些学生还有家长,她一个也得罪不起。
“叔叔阿姨,老师在和你们说话。”一旁的腓腓以为是面前的叔叔阿姨没有听到老师在说话,于是好心提醒道。
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主要原因就出在腓腓和蒋暵身上。看小朋友乖乖巧巧的样子,再加上黄老师问清楚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心里的天平天然的便开始向腓腓这边倾斜。
因为想着小朋友可能心里会害怕,在通知完家长后黄老师还十分有耐心的安慰了腓腓一会儿。告诉他这件事的错误不在他身上,让他不要害怕。
腓腓对人的善意和恶意都很敏感,真正对他有善意的人,腓腓都是能感觉到的。所以小家伙对黄老师的印象挺好。
被一个小家伙言语清晰的提醒,夫妻二人自然不能再装听不见,不然就显得太过小肚鸡肠了些。
于是勉强点点头,蒋暵的母亲又开始询问起了:“那个搬桌子要砸蒋暵的人是谁?”
孩子堆里的张小虎不屑的嗤了一声,刚要站出来,就看见腓腓挺身而出。
小朋友的声音很坚定,“我砸的。”嗯,一点都看出来来是撒谎。
腓腓一边说,还一边悄悄挪了两步,伸出小手把小虎往后面推了推。然后背在身后的手一个劲儿的在朝张小虎和崔源他们摇。
意思很明显:别出来,这个家长看起来好凶,说不定会打小朋友。让他们冲着腓腓来!腓腓厉害!
在一般情况下,张小虎他们是不会拒绝腓腓的。这一次也是,他们知道腓腓是因为他们都是帮他打架,所以才会被叫家长,所以心里过意不去,才会勇敢的站出来。
楚骁寒心想:先看着吧,万一腓腓真的要吃亏了再阻止。不然小朋友心里的这股愧疚下不去,以后还是要他们哄。
崔源张小虎他们可能也是同样的想法,于是都被腓腓的小手给轻轻的推了回去,然后静静观望了起来。
“你搬桌子?”蒋暵的爸爸第一次开口,只是语气里怎么听都透着怀疑。就眼前站着的这个白白嫩嫩,水汪汪的眼睛里一看就满是天真的小家伙,他能把桌子扛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