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随丈夫出国,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是没有了,但是冯悦怡却还是感觉暗处似乎永远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事实证明她感觉的没有错。赌瘾不是这么好戒的,但是每次当她起了念头想要去赌的时候,身边总有一次次意外发生。从楼上坠落差点砸到她的花盆,夜晚忽然出现在花园中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死猫死老鼠,被卸掉的汽车方向盘。
这一切都让她吓破了胆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谁,以为是林斯年,又觉得他似乎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可是等她从新闻里知道了原来林斯年是林氏现任掌舵人的亲弟弟后,她才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她身边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就这样好好的,不要动,也不要找麻烦,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如果不安稳,院子里的死猫死老鼠会告诉她,自然也有不安稳的活法。
不让她赌,看着好像是全然的为她好。可是冯悦怡却觉得毛骨悚然。
她知道这并不代表林斯年对她有所谓的情分,不过是看着她,不让她再拿那个曾经被自己亲手放弃的孩子做文章。
不是没想过鱼死网破,但是等当她看到寒冬时那些依旧在露宿街头蜷缩成一团的流浪汉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又没了。后来丈夫事业顺利步步高升,她的生活也越来越好,她才慢慢接受了现状,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
林家和林斯年,她惹不起。
所以今天在商场里看到那一行人的时候,看着被护在中间那孩子轮廓熟悉的脸,她最开始确实是欣喜的,也有些其他的想法。可是等到现在林翰轻描淡写的说出他们原本的回国时间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打颤。
林翰想要和谁好好说话的时候,其实看着也挺好相处的。
他和任少辉聊了起来,指了指任嘉泽道:“我刚刚就是在逗他玩儿,不过我大爷爷和我说,有时候孩子的事还是让孩子解决比较好,大人不是必要不需要天天插手。”
从林翰说话的语气和周身的气势,也算见过不少人的任少辉觉得他应该不是个家世普通的少年。他们一家人刚来c市,没必要和人为了点不必要的事结下梁子,反而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于是也笑着点头说道:“是这样没错。我还有个女儿,以前两个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天天吵,但是我上去骂又不行,两个人转过头来就一起对付我了。”
林翰做倾听状:“听着就挺好的,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日子多好。看大哥您这个时候还能来c市定居,真挺好的。衣食无忧,每天闲了再在阳台上种点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异了呢。”
任少辉觉得讨了林翰的口彩,也笑道:“那就谢你吉言了。”
冯悦怡觉得,这句话也是冲她来的。她可能是有些太敏感了,总觉得林翰每一句话看似是在对任少辉说,实际上都是在对她说。
对她说,她之所以能有现在的生活,之所以还能从那个赌坊里出来,都是林家给的。如果她还想要借着孩子的事做什么的话,这样优渥的生活林家能给,也能收回去。
冯悦怡想的没错,林翰就是这个意思。
等林翰走了之后,任少辉先是和林翰一行人挥手。然后扭过脸来对着儿子头上又是一巴掌。骂道:“真是没出息!你老子我缺你钥匙扣了?平白让外人看笑话。”
任少辉是真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有一天回去偷别人的钥匙扣。
这导致了接下来的几天为新家采购是,任少辉看见钥匙扣就条件反射的心里不舒服。
那边,离开了商场后林翰往停车场走,走得路上盘算着他小叔和腓腓被他临时安排的一通电话应该打完了。于是又借林麒的手机给林斯年打了一通。
“嗯,没事。”
“我已经看过了,她应该不敢做什么。”
“我威胁?我威胁什么。我还想问问小叔你干什么了,看着胆子好像都被你吓破了跟惊弓之鸟似的。”
“嗯,没错,应该是巧合。”
林翰这一通电话打下来,几个小的在后面窃窃私语顺带交换眼神。
不对劲,林翰哥今天的表现很不对劲。虽然暂时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是总之就是不对劲。
林翰知道这几个孩子都鬼精鬼精的,于是一边插兜走一边和他们说:“别想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梁韩煜:“你说男的还是女的还是小孩?”
林翰好笑:“你才多大还管人家叫小孩。女的,反正你们记住了,只要以后这女人靠近腓腓两公里之内,八成就是来抢腓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