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乖乖等爸爸的小家伙,后台想要陪他玩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能直接排队排到体育场入口。
每次从后台离开,小朋友的小兜兜都能被装得满满的。全都是大家偷偷塞给他的小零食。
只可惜后来林斯年录完节目后彻底隐退。
她们要工作,小家伙要上学,而她们又没和林斯年熟到能时不时上门去看孩子的地步。
这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想到这里,女人一把抓住助理的手:“小冯啊,你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吗?”
“姐?”助理不明白,刚刚不还在说孩子吗?怎么一下就跳到相思之苦了?
“要不是姐还背着当年的外债没还干净,我早就退圈了。你能理解那种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见不到的感觉吗?”这些年她其实和孩子一直有联系,每到一个地方拍戏,她也会记着把当地的特产的好吃的东西加急邮给远在C市的腓腓。
只是大家的时间总也凑不到一起去。不是她休息的时候孩子要上课,就是孩子放假的时候她又已经坐在了去往别处的飞机上。
一个女人想孩子到底能有多苦?
慕薇薇能够无痛当妈告诉你。
说完这些,她又叹息道:“其实这些年如果不是有腓腓总是打电话鼓励我,我可能都撑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让人窝心的孩子?
有一次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吧,也可能是因为和腓腓聊天太放松了,她不知道怎的,说着说着忽然就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哭到脑子最后都缺氧,迷迷糊糊中却一直能听到腓腓在和她说话的声音。
电话那边声音还带着稚气的小少年似乎是把她当成了比自己还小一些的需要人哄的小姑娘,在电话挂断后,慕薇薇感觉自己哭完之后压力可能也随之发泄了一些出来,状态已经好了不少,可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她还是在剧组收到了来自C市的小礼物。
一小瓶腓腓刚种出来的,小向日葵的种子。
后来再和当年导师赛的那些人聚会时,慕薇薇听着至今仍活跃在娱乐圈的杨青语气深沉的说起自己曾经在疗养院待了几个月,结果在出院的时候,硬是已经在疗养院的花圃里种出了一大片的大含羞草。
他把自己不知从何时衍生出的似乎是这个世界特产的绝望与阴霾,一起埋葬在了那一片大含羞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