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笑了下,“没事,要二十串是吧?马上好。”
等烤串的间隙,阮眠摸出手机给方如清打电话,并没有人接,又打了三个还是同样的结果。
她手机里没有存赵应伟的号码,更也没有存赵家座机的号码,只能隔几分钟就给方如清打一通电话,但直到二十串烤串出炉,阮眠都没有打通她的电话。
阮眠拎着打包好的烤串站在路边,犹豫是继续等在这里打电话还是大着胆子往回走。
一旁的李执将烤好的肉串端上桌,招呼站在旁边的几个男生,“你们先吃着,烤鱼马上就好。”
阮眠闻声回头看了眼,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一旁,却一眼看见那个站在台阶上看手机的男生。
他个子很高,头发在网吧的光影下看着有些像棕色又有些像栗色,总之不是黑色。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下面是同色系带白杠的运动裤,脚上踩着双白色的浅口帆布鞋,一双眼眸带着刻骨铭心的深邃和凛冽。
人对注视的目光是敏感的,男生有所察觉地抬起头,朝周围看了一圈,阮眠在他看过来之前先一步低下头,手和脚僵硬的都不像是自己的。
陈屹并没有朝阮眠这里看过来。
他没怎么在意的收回视线,抬脚往下走了两步,“璐姐说网吧里没烟了,我去店里拿两条。”
“那正好,我跟你一起去搬箱酒回来。”李执把手里的工具递给别人,叮嘱了句,“看着点我的鱼啊。”
有人接话,“得嘞。”
李执摘下胸前的围裙丢在凳子上,“走吧。”
陈屹从台阶上走下来,李执搭上他的肩膀。走了几步,李执又回头看着阮眠,“妹妹,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
阮眠攥紧手里的塑料袋,看到站在他旁边的男生,有一瞬间的呼吸不顺,“这就回去了。”
“你最近刚搬过来的吧,以前都没见过你。”李执挠了下脖子,皱着眉问,“你住在哪边啊?”
阮眠想了下,“巷子里的赵家。”
“赵应伟?”
阮眠点头,“嗯。”
“那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走错了啊?”李执笑了声,松开搭在陈屹肩膀上的胳膊,偏头和他说话,“赵家是不是在前边那条巷子里?”
陈屹抬眼,目光从阮眠脸上一掠而过,声音干净透彻,像是空谷里缓缓淌过的泉流,“没印象。”
“我记得好像是的。”李执看着阮眠,“李家超市你知道吗?赵家在那个路口就要拐过去,不过那超市八点多就关门了,你路过的时候估计没注意到。走吧,我们顺路带你一起过去。”
“谢谢。”阮眠提着已经没什么热气的烤串跟着他们往前走,手心和后背出了一层汗。
半路上,阮眠接到方如清的回电,说了几句,赵应伟在电话旁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让她在超市门口等着,他们现在过来接她。
李执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和陈屹闲扯。等到了超市门口,他问阮眠,“家里人来接你?”
“对,今天谢谢你了,下次我还去你家买烤串。”
李执噗嗤笑了声,点头说:“行。”
一旁的陈屹收起手机,弯下腰,手在卷帘门底下摸索着,然后一使劲将卷帘门掀了上去。超市里原来还有人也亮着灯,也只不过门关的太严实,没露出来。这会门一开,照亮了门口的一大片。
李执没和阮眠多聊,跟着陈屹转身进了超市,阮眠站在外面,听见他们两和超市里的人在说话。
……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李执,他是陈屹。”李执扯着嗓子喊完,有些不满的抱怨道:“怎么连自己孙子都能认错。”
“陈屹,陈屹是谁啊?”这是老人的声音。
另外有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就是平江公馆陈老家里的孙子,您的老朋友陈平鸿老先生。”
老人连哦了三声,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没明白,“那你是哪个陈哪个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