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快上课了。”陈屹把手放回外套口袋里,率先迈步往教室走,他走路不像别的男生松松塌塌的,一步一迈都很笔挺。
阮眠落了两步走在他后面。
那时候,冬日早晨的阳光薄薄一层,穿过还未散尽雾气落到走廊里,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像是电影里擦肩而过无数次却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两个陌生人。
隔天是周一,上午的升旗仪式照常进行,操场一汪蓝白色,广播里吴严正在对上周违纪的同学进行公开处分。
其中就有之前在元旦晚会上做出出格行为的盛欢。女生换上了校服,站在一群男生中格外打眼。
喇叭里念到她名字的时候,阮眠听见四周发出唏嘘的起哄声,有人明目张胆的把目光转到一班的队伍后排。
江让拍了下陈屹的肩膀,调笑道:“现在被盛欢这么一弄,你在我们学校更出名了。”
男生轻描淡写的目光从台上一掠而过,语调漫不经心,“无聊。”
喇叭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站在人群里的阮眠悄无声息的收回视线,看向远方初升的朝阳。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阮眠都能从不同的人那里听见有关于盛欢的事情,好的坏的,离经叛道又张扬洒脱。而盛欢也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正式向陈屹展开了追求。
她那样性格的人,追起人来也一板一眼,早上送早餐,下午送奶茶,晚上还有护“花”服务。
花不是别人,是陈屹。
她每天下了晚自习就来一班报道,文艺班的教室在教学楼一楼的最西边,盛欢每次都要提前十分钟从教室溜出来,才能在下课之前抵达教室处于教学楼三楼最东边的理(1)班。
她这样明目张胆的追求,陈屹却始终不为所动。
送来的早餐和奶茶不是丢了就是拿给了其他人,后来为了躲她,陈屹甚至开始不来上晚自习。
这样日子一直持续到这学期末结束。
期末考试前一周,学校开始对每班晚自习出席率严查死守,有缺席的会扣掉班里的分,陈屹只好又回来上晚自习。
盛欢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第一节自习一下课就堵在了一班的教室门口,“陈屹,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