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韫奇怪地看着她:“信物是阿韫亲手交还的,这亲事当然退了。”
三夫人忙道:“是阿妤那边,俞家没有议亲的意思了。”
池韫还是“哦”了一声,点点头。
“现在三婶娘说了,我知道了。”
三夫人摸不透她什么态度,既不惊讶,也无欣喜,好像不相干似的。
难道昨天她是无意的?不可能,要是真是这样,为什么再三追问二夫人,让她说出决无反悔这种话?
“你二婶娘现在很生气,二房昨天闹得厉害。”
池韫点点头:“能够理解。”
“你就不担心?”
池韫不解:“我应该担心什么?”
三夫人想了一晚上的话,脱口而出:“你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可全都在二房呢,这都是准备给你的嫁妆,你就不想拿回去?”
池韫终于露出惊讶的神情。
三夫人心里一阵舒畅。
叫你装!现在忍不住了吧?
不料,池韫说道:“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阿韫还未出嫁,这嫁妆自然由长辈掌管。再说,钱不钱有什么重要的,一家子平安喜乐才是好。”
“……”
三夫人咽下一口血。
这死丫头,说的什么鬼话!鬼话还不止一句。
三夫人木着脸,听池韫语重心长、慢悠悠地说着。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骨肉难分,便是上下牙都有磕碰的时候,哪能记仇呢?先前阿韫与二叔二婶有些龃龉,不过已经说开了,也就没事了。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不在身边,那些东西交给二叔打理也是应当。再说,阿韫年纪尚小,不如二叔稳当……”
池韫看了眼杯子,絮儿立刻续上茶水。
她喝了一口,继续道:“二叔二婶也是疼我,那些产业,叫我一个没出闺的姑娘亲自掌着,总归叫人不放心,若是叫人欺瞒了去可怎么好?有他们帮忙,我不用费心,不是省事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