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韫打住思路。
不应该做这样毫无来由的猜测。
总之,若是当初的楼四公子,不可能为了王爵跟兄长反目。
北襄王曾经派人接他回去,才三个月他又跑回来了,说日后要在无涯海阁教书,把北襄王气得半死。
堂堂战神家族,世代镇守东北,送他去读书,不过是响应先帝,以示北襄王族的忠心。不回去继承祖业,当个教书匠算怎么回事?
那样好说歹说,都没能说动他。现在居然为了王爵,跟兄长反目?
她认识的是个假的楼晏吗?
不过,也说不好。
毕竟宜安王与太子也是兄弟情深,到头来还不是……
……
屋里,身着青色官服的楼郎中,指尖在细瓷茶盏上一点一点,声音缓慢而阴凉,好似从地底吹来。
“意外?要不要本官将那个冲撞了池二老爷的莽汉抓来,问一问情形啊?”
三夫人再也撑不住,“扑通”软了下去,喊道:“是我,是我叫人去的……可是楼大人,我就是想让二嫂知道二哥做的荒唐事,没有其他目的啊!”听得这话,二夫人大吃一惊,怒目而视:“三弟妹,你竟然这么歹毒,害我们一家!”
三夫人不甘示弱,瞪回去:“事情是二哥做的,难道是我逼他养伎子的?还是我让他偷私库的?做事情的人不歹毒,传话的人倒是歹毒了。”
“要不是你,我们现在怎么会丢这么大的脸?还卷进这样的案子里!”
三夫人冷笑:“你们一家真会贼喊捉贼。二丫头想抢大丫头的亲事,反过来骂大丫头;你们两口子从公中捞了那么多钱,却说我歹毒。敢情我们都应该躺平任你们欺负,敢反抗就是歹毒了?”
二夫人不乐意了:“什么从公中捞钱?长幼有序,没分家本就该我们管着!你们忤逆兄嫂,还敢这么大声!”
“呸!”三夫人不客气,“读没读过书啊?父母才叫忤逆呢!对兄长敬重,那也得兄长像个人!兄友弟恭,听过没有?”
“你……”
“住口!”眼看她们妯娌越吵越来劲,那高大人大喝一声,阴冷地瞥过去,“你们当现在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