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抬起头,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可面相完全改变了。
眉毛略粗,唇色变淡,肌肤显灰,多了男子的粗犷感。
“可以吗?”
楼晏点了下头。
看她收起那些妆粉,忍不住道:“这……不比易容术差了。”
池韫睨了他一眼:“你想说,卸了妆就换张脸?”
“没有。”楼晏机警地避开语言陷阱,“只是在想,难怪你画画有天分。”
算他会说话。
池韫站起来,在书阁里走了几步。
男女走路姿势有异,只改装扮不行,还得改变走路的习惯。
她尝试了一会儿,问:“像不像?”
楼晏笑着点头。
她就是这么聪明,哪怕是小事,也不会忽略细节。
“走。”他开了书阁的门,听到外头传来寒灯和夜雨争辩的声音,便领着她悄悄绕了半圈,然后低声说:“得罪了。”
池韫腰上一紧,淡淡的酒气冲进鼻端,身体就飞了起来。
她直觉地揽住他。
脚落了地,两人一时没动弹。
过了会儿,楼晏才松了手:“我们从后门出去。”
“好。”池韫心神有些不定。
后门已经备好了车,车夫训练有素,车驾得又快又稳。
池韫掀起窗帘,只看到景物一晃而过。
大约两刻钟后,马车停下,车夫的声音传来:“公子,到了。”
两人下了车,池韫发现,这里是城郊长亭,送别之地。
楼晏领着她进了最气派的酒楼,要了个临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官道。
他们到时,已近中午,闲坐了许久,才看到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慢慢向这边驶来。
看到车上的徽记,池韫低声:“是姚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