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襄太妃极是得意:“你猜啊!”
“真以为我猜不着?”大长公主被她撩起了火气,扭头喊道,“阿韫!”
正在下首煮茶的池韫起身,浅施了个礼,说道:“陛下如今正看中楼晏,不但不会怪罪,还会帮他瞒着。至于别的人,太妃娘娘若是被参了,这件事便揭到了明面上,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了。”
北襄太妃看着她,满面慈爱,对大长公主道:“这么乖巧又聪明的女儿,你从哪里弄来的?”
大长公主警觉:“你别打歪主意,就说她说对了没?”
北襄太妃笑眯眯:“我儿子成亲,如果不能坐在上头受他们一拜,那多没趣啊!”
大长公主没好气:“就为了这个?你不怕影响另一个?即便陛下网开一面,规矩在那里,肯定要申斥老大的。”
“那也没事。”北襄太妃满不在乎,“我就怕闹不起事儿!”
池韫听了,凝眉想了想,说道:“太妃娘娘,是想给北襄来点变数吗?”
北襄太妃高兴地看着她:“你猜到是什么了?”
池韫道:“具体是什么,小女不知道。但是,太妃这么一动,北襄王爷就被动了。三年前,由楼晏背了所有骂名。太妃莫非觉得不公平,让他们兄弟俩轮流背一回?”
北襄太妃哈哈大笑,再次对大长公主道:“你这眼光怎么这么好?这样的义女,我也想要!”
大长公主道:“行啊!给你做义女,你家小子就别娶亲了。”
“呃……”想到楼晏,北襄太妃忙道,“一时嘴快,一时嘴快!”
儿媳妇更好啊!娶回家就是自己的了。姚凤蝶现在得意,最后还不得把义女送出门?
自觉赢了一招北襄太妃,暗戳戳地得意着。
大长公主顺着这思路想了想,说道:“楼大已经站稳脚跟,小小的诋毁,倒是不碍什么事。只不过,会有人落井下石啊!”
北襄太妃道:“那就让他们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三年前,我家老头子被刺杀,说是敌国奸细干的,可究竟是谁搞的鬼,真当我们不知道呢?忍了三年,我已经受够了!”
说着,她瞄大长公主:“你的驸马不也是?我不信你不想报仇。”
大长公主默了默,淡淡道:“驸马是意外身故。”
北襄太妃嗤笑一声:“姚凤蝶啊姚凤蝶,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胆子被他们吓破了?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呢?行,你能忍,你藏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但我不能忍!我娘家世家忠烈,为了守护这个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我夫家镇守北方门户,哪怕姑娘家,都能提枪上马杀敌。凭什么我们要承受这些恶意制造的生离死别?我们对得起大舜天下,对得起姚氏皇族。这个亏,我们不吃!”
说到最后一个字,北襄太妃将茶杯一顿,顿时出现了裂纹。
在她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是我们姚家对不起你。”
听得这句,北襄太妃冷笑一声:“少来这套!对不起我们的是谁,我心里有数。这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道歉?”
大长公主难得被人堵得一句话也没有。
“何况,这仇是我一个人的吗?你的驸马,你的皇兄,你的侄儿,难道他们的仇不是仇?姚凤蝶,你给我一句话,到底是不信我,还是真不计较?只要你说一句不计较,我霍如丹扭头就走,再不来打扰你清修!”
“你……”大长公主被她逼得有点恼,“你可真是一副狗脾气!几十年没见,上来就逼问要不要报仇,你以为你是谁啊?说一句天下灰飞烟灭?报仇,说得倒是简单,怎么没见你带着人马杀回京城啊?倒把你儿子送过来当人质,你这报仇要报到何年何月?”
“所以我来啦!”北襄太妃道,“两个臭小子,动作太慢了,我亲自来助他们一把!”
大长公主点着她,气得:“露出狐狸尾巴了?什么看儿子,骗子!你就是来捣乱的!”
北襄太妃嘿嘿笑道:“看儿子和捣乱冲突吗?一点也不啊!阿凤,我知道你这些年在京城,面临险恶的局面,不得不收敛脾气。但是,不能一直收下去了啊!康王府那几个崽子,都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了,你能忍?反正我不能!干不干你就说句话吧!”楼晏赶到时,大长公主和北襄太妃都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