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相处久的,几乎都死在那场灭门之祸里了。
和这位师兄来往多起来,还是这四年间。
当初他逃亡入京,吕康正好丁忧。临走之前,给他送了封信,告诉他京中的形势。
那是楼晏第一次得到同门相助。
也是第一个什么也没问,就相信他的人。
吕康不在这三年,他们书信往来,从试探到信任,这才续上了同门之谊。
想到这些往事,吕康叹了口气,将杯中酒洒入湖中。
老仆驾着船,到了湖中心。
吕康忽然问:“玉妃的事,你知道多久了?”
楼晏答道:“一开始就知道。”
吕康“哦”了一声:“难怪,我瞧你对玉妃完全不想提的样子。可先前分明有师弟跟我说过,先生极有可能想让你当孙女婿。”
意识到池韫在这里,吕康歉意地笑了笑,解释:“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池韫当然不会在意,这是在说她自己嘛!
楼晏倒是有些震惊:“哪位师兄说的?”
“何师弟啊!”
楼晏默了默。这位姓何的师兄,跟在先生身边很久了,可说是半个儿子。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有错。
他摇了摇头,想笑话自己。
“怎么你们人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吕康不以为意:“这种事,当然要瞒着当事人了。先生当时只是意动,又不是下了决心,要是事情不成,岂不让你尴尬?”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说。毕竟你身份不一般,先生想留孙女在身边的,如果你要回北襄去,这又不合适了。”
所以说,是他说留下来教书,才让先生有这个念头的?
楼晏失笑,每知道一些旧事,他都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原来自己以为毫无希望的未来,竟然离他那么近,甚至是必然。
送池韫回去的时候,他说:“接下来我会很忙,可能没有办法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