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灌了口茶:“免礼。”
“谢王爷。”他站直身子,目不斜视。
康王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说不清什么意味:“楼家果然家教森严,这大热的天,楼四公子还是衣冠楚楚。”他转头跟清客说笑,“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本王原以为是夸张,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人。”
他对面的清客呵呵笑道:“王爷,这是苏东坡的词,说花蕊夫人的。楼大人大好男儿,这样形容不大合适。”
康王“哦”了一声,点点头:“你说的有理,本王失言了。楼大人年纪轻轻,就位居四品,哪能与后宫妇人相比?”
楼晏既不反驳,也不附和,就这么听着。
康王慢慢摇着蒲扇,声音逐渐沉下:“楼大人可不得了,本王离京的时候,你还在北襄吧?短短四年,从无到有,听说如今政事堂议事,都得问一问你,厉害啊!”
楼晏淡淡回道:“都是陛下信重。”
康王笑了一声,手中蒲扇一放,盖在棋盘上,目光冷了下来。
清客见状,急忙起身,小心退了出去。
“陛下信重。”康王一字一字地说,“你也知道是陛下信重!他信任你,重用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楼晏抬起头,看着康王。
康王瞥了吉公公一眼,随后两个侍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上前按住楼晏,强行逼他跪倒。
康王俯视着他,继续道:“听说你的夫人未嫁之时,叫姚谊那混账见了一面,迷得他神魂颠倒,后来那小子稀里糊涂让人断了命根子,如今生不如死。还有我那王妃,想替儿子出口气,却反叫人败了名声,不得不闭门不出。”
他笑了一声,垂目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楼晏:“本王回京一查,发现他们倒这么大的霉,都跟一个人有关,你说奇不奇怪?”
楼晏双唇紧抿,没有说话。
这小子,可真不知死活。康王冷笑一声:“当然,这些不过是小事。可萧达之死,就不是小事了,对吧?”
看到楼晏仍然不言不语,康王的目光越发森寒。
他淡淡吩咐吉公公:“楼大人春风得意久了,忘了为臣的本分,你去教一教他。”
“是。”吉公公应了声,从怀中拿出瓷瓶,倒了枚药丸在手,走近楼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