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转身的亓染先是查看了一下时弈的情况,确认对方还活着之后立即开始朝着两边挖雪,准备将这个暂时闭雪的地方弄得稍微大些,免得连转身都困难。
手指早已冻的麻木,亓染完全察觉不到疼,只是偶尔因为指尖冻着的冰融化,皮肉重新撕开导致血液粘在了雪上才皱皱眉,将那块沾着血的挖掉。
时弈醒的时候,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第一个反应便是皱着眉坐起了身。
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很淡,若不是对这种味道相当敏感,他也察觉不到。
第一次,时弈面对陌生情况下的血腥味儿不是先检查自身是否受伤,而是视线捕捉着另一个呼吸的主人。
不知道现在几点,外面天色很暗,洞里更是暗沉,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个大致的轮廓,压根儿看不到具体情况。
时弈伸手入怀,在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照明棒,折了折,一股淡淡的蓝色荧光亮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带着笑的女孩儿,杏眼微眯,透着一股子懒洋洋的味道,原本粉嫩的唇瓣此时变成了淡紫色,脸蛋白的有点近乎病态。
时弈垂了下眼睑,大致扫了一圈亓染,而后突然出声。
“手伸出来。”
亓染微微睁大了眼,不着痕迹的往后移,边挪边岔开话题“辣个,瓦刚柴看额一下——”
时弈眉头一皱,抬手钳住了亓染的下巴,微微施力,后者被迫张开了嘴。
举着照明棒近前,一眼便瞧见了那舌头上的伤处。
小巧的舌尖上刻着两颗深深的牙印,红艳艳的,倒是没再流血,但可以想象,当时下口的时候有多用力……
“喔——喔——”
听见两声鸡鸣,时弈像是被什么可怕的鬼怪陡然惊醒,几乎是带着几丝慌措匆匆松了手,垂了眸。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这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把手伸出来。”
亓染身体微微一僵,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乖乖地把背在背后的手伸到了前面。
蓝色的光芒照在了那双伤痕累累,指尖更是血肉模糊的手上。
时弈眸色一沉,下颚骨一紧,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双眸盈满了复杂至极的光,混乱的心湖搅得他有点心烦意乱。
“其系不,疼咳,骤是看额,丑,嘶~”
亓染舌头上的伤有点阻碍她发挥,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感觉痛觉神经开始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