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亓染醒来之后发现屋子里竟然没人了,她便知道时弈应该是出去捕猎了。
最初的时候,她还会和时弈一起出门,虽然手不能受冻,但裹着两层厚厚的兽皮,包的密不透风其实也冻不着,但随着时间推移,外面的温度也在跳崖式下降,之前还能出门,后来却是在屋子里也得用兽皮裹着,如今更是裹着兽皮她也得呆在火堆边,不然便会冷的发疼。
出门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成为了奢侈的不可能,而时弈也从原本的等她一起,变成了早早出门,每次她醒来,屋子里只有一个早已生好的温暖火堆。
捕猎并不都是成功的,有时候出去一天,回来两手空空,他们只能煮点雪水,对付着一晚。
每每此时,时爷都会长叹一声。
不过短短几天,A区的繁华生活于他而言竟就好似那烟云蜃景,不真实的很。
当了几十年的爷,一朝沦落到人类最底层,如今居然可怜到连块肉都成了奢侈品。
说实在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七天后,亓染的手该换药了。
拆开那一层层的裹伤布,露出来的两只手着实是惨不忍睹。
最初受伤骨肉分离,是看着可怖,但现在这半痊愈的状态,看起来则是真的有些恶心。
白色的筋膜,紫红色的肉,覆在指骨上,半长不长的,确实有些不敢入目。
亓染自己看了一眼,便嫌弃的挪开了视线,完全不想再看第二眼,倒是时爷,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仔细轻柔的一点一点给伤处重新换药,包扎……
那专注而小心的的模样,不像是在包扎伤口,反到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这认真的样子,让亓染不由生出了些难堪的感觉。
“是不是很丑?”
时弈正在给她涂药,闻言毫不客气的嗯了一声。
亓染那几丝难堪顿时被这声嗯给嗯到了九霄云外。
“你嫌弃我。”
泫然欲泣。
“没有。”
平平淡淡。
“你说我丑。”
虽然是丑没错,但也别这么大喇喇的说啊。
“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