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也没有挣脱。
他自作主张的隐瞒,让江舫和李银航都不开心了。
他觉得自己有好好安抚他们的义务。
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话想要交代江舫。
南舟还记得在那通死亡留言里,那人断续的呓语,痛苦的shen • yin:
“那个地方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们也都不能存在了——”
这触动了南舟心里那根隐秘的弦。
南舟扭过头,再次看向江舫,郑重道:“舫哥。”
江舫:“嗯?”
南舟说:“如果我真的发生了什么,请你们努努力,不要忘记我的存在。”
沉沉的黑暗里,江舫先是沉默。
随即,他模糊地笑了一声。
紧接着,他转过头来,定定注视着南舟。
他淡色的眼睛从外面的月色里借了一段薄光来,内里仿佛含着一穹完整的星河。
“我从来就没有想忘记你。”
“哪怕连你都忘记了自己,我也会帮你记起来。”
得到这样的承诺,南舟心中更加安定了:“谢谢。”
心静了,倦意也随之涌入。
江舫敏感地察觉到了他周身逐渐浓郁起来的倦感,轻声道:“睡吧。”
南舟用最冷淡无欲的调子,说着叫人心尖温软的话:“……我说过晚安了。”
江舫读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忍俊不禁道:“那,我也说晚安,南老师。”
感受到枕边的吐息逐渐变得平稳,江舫才侧过身来。
面对着南舟在月光下安宁的侧影,他轻声说:“……你不知道的。”
很小的时候,你也是这样陪在我身边。
门外是邻居婴孩不休的吵闹,是母亲带着酒气的饮泣,是阁楼上潦倒的小提琴手拉动琴弓时奏出的沮丧篇章。
世界很喧闹,而我的手边藏着一个你。
那时我的心也像现在一样安静。
不过,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江舫一手温柔地搭着南舟的手腕,感受着他脉搏有力的跳动,另一只手则贴在睡裤口袋上,缓缓摩挲。
那里躺着一张折叠好的便签纸,如实记录着南舟今天隐瞒线索、私自涉险的事实。
江舫花费了300积分,开启了一个新的储物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