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觉地看向江舫。
如果江舫开口说走,南舟会听。
江舫却靠在门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定定注视着南舟的背影,眼中是星彩一样的信任和欣赏。
南舟察觉到背后的视线,回过头来。
江舫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点头。
慢慢找,慢慢想。
南舟站起身来,想了一想,慢步走回了他第一个打开的旧衣柜。
这是离门最近的柜子。
如果他是那个留言人,在要躲藏的情境下,必然,也只会选择离门最近、最不容易折腾出响动的柜子。
再度拉开柜子,糟烂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南舟的眼睛告诉他,除了那团脏兮兮的抹布,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他蹲了下来,半个身子探进了柜子内,用手当作感知的唯一载体,将角角落落都摸索了个遍。
……解题的钥匙,总会留下来的。
片刻之后。
南舟的指尖碰触到了一样东西。
触感坚硬,并不是抹布。
南舟将那枚东西从指尖转移到了掌心。
在反复描画,对它的形状加以确认后,他站起身来,面朝向两人,把手掌向前平举起:“我找到了。”
李银航一时迷惑。
……南舟的手上,分明什么都没有啊。
但江舫却走进了房间,将手指自然搭放在了南舟的掌心。
二人对视一眼。
在被“沙沙”声无限迫近的那个夜晚,那个东躲xī • zàng的人,在这铁皮柜子里抖如筛糠,弄出了太大的动静。
所以,他丢了一样东西。
他口袋里的钥匙。
这把钥匙,摸得着,却看不见。
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就像录音里所说的那样。
——“那个地方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们也都不能存在了。”
这把钥匙的存在,从视觉层面上被抹消了。
当一个东西所有人都看不见时,从社会意义上,它即是不存在了。
东西是这样。
人亦如此。
江舫拿走了那把看不见的钥匙,疾步向外走去。
他的要求简单且明确:“找谢相玉的宿舍。”
那人是在数学系的宿舍楼里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