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些悲伤地在残破的上半身后单膝跪下。
半身女察觉到身后有东西,用半只残破的眼珠满怀恶意地看向了身后之物。
然后,她突然愣住了。
尽管没有看过双腿和自己分离时的样子,半身女还是认出来,这双腿曾经是属于谁的。
江舫走到和腿平行的地方,同样单膝跪下,对着她破烂的耳朵低低耳语了几句。
半身女蓦然回首,破损的脸对准了离她最近的锤子男鲁队。
她徒劳地张动着碎裂的腭骨,发出无声的质问:
你们,吃了我?!
你们不是说,要给我治腿的吗?
在我死前,你们给我吃的“鹿肉”,究竟是什么?
她问不出声来。
她的舌头也被割掉了。
不知道是为了偷偷多吃一口肉,还是为了让她没有能力向同样活在雪山的郑星河问询当年的真相。
被戳中了丑事的锤子男被双腿压制得动弹不得,“啊啊”怪叫两声,似乎是试图解释什么。
但半身女已经从他略带躲闪的目光中读到了某种意味。
她挪动着残缺的肢体,猛然扑上!
转眼间,她已经宛如一只疯狂的母兽,和锤子男撕咬在了一起。
血肉横飞声,惨叫声,牙齿彼此咀嚼、攻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雪坡之上,一片雪被染成红黑色,并逐渐向外扩散。
那边,郑星河的头颅一口咬住了熊男李哥的咽喉,发力咬下——
咔嚓。
那个恩将仇报的、熊一样高壮的男人,最终在一声悲鸣后,殒命雪野。
乱战过后,满原横尸。
唯一还活着的,只有壁虎男袁哥。
在他只剩下一线气息时,模糊间看到一个人影走到他身前,拍了拍死扼住他颈部的双手。
下一刻,汹涌的氧气涌入他的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