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了街尾处时,南舟就说困了。
所谓的困,也是酒力上涌的副作用。
因为他很快就困倦得需要江舫背着才能行动了。
江舫将南舟带回了宾馆,开了一间房。
用通讯器向队友简单说明了他们现在的位置后,江舫将南舟放到了床上,一点点帮他除去了身上端庄挺括的西服、衬衫和西装裤,好让他别睡得太过拘束。
南舟醉得眼睫湿漉漉的,但还是有些意识在,努力坐稳身体,双手把住床沿,发蒙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看得江舫心软不已,有点想抱住他的头揉上一揉。
所幸他克制住了。
屋内的中央空调温度打得稍低了点。
江舫居然开始担心,一个无所不能的强大纸片人会不会生病着凉。
但他很快就失笑地一抿唇。
……还说什么强不强大,明明都喝醉了。
彼时的江舫,就像现在给南舟穿鞋一样,口吻温和道:“你稍坐一会儿,我给你换件衣裳。”
他取来了浴室里的浴袍,简单笼在南舟身上,又替他妥善掩好了前襟和下摆。
将他简单打理洗漱一番后,南舟眼看着困得几乎要坐不住了。
江舫准备收尾了。
他兜住南舟的腿弯,稍举起一点,另一手又去揽抱他的腰。
可另一边,南舟察觉到他的动作,以为自己被允许上床了。
他自行一挪腰,整个人向后倒去,把江舫也连带着勾倒了。
一条修长结实的长腿搭在了江舫的单侧肩膀。
江舫的指尖也不慎顺着棉质浴袍柔软的质地滑入其中,肘部压住了膝盖,一路滑入浴袍分叉的尽头。
江舫另一手撑在南舟腰侧,垂下眼睛,静静望着南舟。
他童年时想要拯救的象牙塔少年。
他少年时的精神伙伴。
他现在的,触手可及的……朋友。
然而,江舫什么也没有做。
他站起身来,替他盖好被子,又从酒店的抽屉里取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锁好门,离开了房间。
他站在酒店走廊尽头的窗前,没有抽,只是点亮了打火机。
咝。
燃烧着的尼古丁的气味氤氲开来。
走廊里的灯是声控的。
当江舫抱臂立在原地、久久未动时,他身后的廊灯也像是鬼魅靠近一般,从远至近,一盏盏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