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晚了。
南舟握着这颗人头,尾指的残血在它微微凹陷的脸颊上迅速勾画出一个符咒。
人头被攥得头骨乱响,双眼翻白,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来。
泪水徐徐滑过了他脸颊上的符咒。
南舟已经通过观察降头师几个表演之间的共通性,知道了所谓“降头”到底是什么。
一“动”一“名”,缺一不可。
“降”,是指画符、念咒、用药等特殊的术法。
“头”,就是用人体的某些部位形成的“模拟对象”,也即诅咒对象。
南舟已经用自己的血,在人头的脸上画出了“降”所需的咒纹。
人头流下的血泪,成了最天然的“头”。
在低声且快速准确的诵念声中,一个最简单的鲜花降在南舟手底诞生了。
……噗。
细微地响过一声后,激烈挣扎的人头不再动弹。
从人头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里,迅速钻出了一串一串无比绚烂的舟形乌头。
——这只凭空飞出的人头,变成了一个斑斓的花盆。
南舟四下里看了看,把斑斓的人头花盆随手端给了司仪。
吓破了胆的司仪捧着这颗人头,呆望片刻,发出了杀猪似的惨叫,手脚并用地躲到了一边去,用泰语不断祈求着神佛保佑。
人头花盆即将滚到李银航身前时,李银航刚下意识地想躲,就见一只脚探出来,半途拦截了那颗人头。
……邵明哲默不作声地将人头够到了自己脚下。
注意到李银航投来的视线,他偏了偏头,不去看她,自顾自低下头去研究那颗人头的脸。
其实,其他观众们对这场都是半信半疑。
在看到飞翔的人头时,他们已经快要相信了。
现在看到南舟轻而易举地把这颗人头料理了,他们自然认为这是假的,是南舟这个年轻的降头师在和老降头师打配合,用一颗玩具头颅给他们进行了一场精彩而无害的表演。
目瞪口呆半晌后,他们中爆出了一阵欢呼和经久不息的掌声。
后排的小夫妻俩喊得最响。
曹树光:“牛逼!”
马小裴比他还嗨:“娶我!!!”
曹树光去捂兴奋过头的媳妇的嘴:“行了行了,人家有主了,你就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