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陵偶尔简短地回答几个字,剧情感觉很悲惨,不过这样的聊天又让场景有种上班摸鱼的氛围。
正在这时,韦安听到不远处一个病人在说话。
“我付费咨询了律师,还参加了网上的受害者小组,一次次地说起那时的事,”那人说道,“但案子还是影响一天比一天小,没人关心,活着的人一天比一天少……你能感觉到,你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也没人听到……”
韦安震惊地转头看那个穿病号服对病友们说话的人。
他之前查迎天的时候调了不少高密级资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关于这个人的。
他认识这个人,李应全,那个迎天实验室出来的超能者。
此人正在向大约并不存在的病友倾诉。
“你知道你自己很快也会悄无声息地死掉,没人伤心,别人还挺庆幸的,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到处抱怨和找麻烦的人……”他说。
韦安谨慎地走过去,看到他的面孔。
的确是李应全,他认识这张脸。
虽然他穿着病号服,在一个不该在的地方,但一直在谈论同一个话题。
韦安说道:“李应全?”
对方停下来,抬头看他。
他眼神沉默,死寂,对一切意外和灾难都不像会感到震惊,韦安想起之前看到的资料。
李应全这个人出身普通。
他父母都是公司职员,一家人住在一片正常的居民区里,没什么特别值得一说的。
但他十岁那年,家人死于一次因大公司监管不当而导致的药物污染事故。污染涉及他所在的大半居住区,死了一些人,都是些无权无势的平民。
联邦这种案子不少,大多处理随便,责任界定不清,最后再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李应全碰上的就是其中一桩。
最终肇事公司只付了很少的钱,完成基本治疗,把受害者踢进福利系统,就算完事了。
可以想象李应全活得很辛苦,孤儿院谈不上什么教育和后继治疗,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他还因为药物污染出现了大脑上的残疾,有一定智力障碍,连向上爬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