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安疼得像严重烧伤一样,但又极冷,仿佛被极重的物件压着,身体很多的部分压碎了,不知糟到什么程度,糟到你根本不想知道。
而比起疼来,那不可阻挡升起的能摧毁人精神的感觉,是那种污秽和虚弱。
他从骨子里变质了,完全成为了废弃物品,每一寸肢体和内脏都被扣住,打上恶心的烙印,成为他们称手的武器,随时能被那些人拿来干想干的事。
韦安不知道归陵在想什么。
那人似乎屏蔽了自己的情绪,韦安只能感到一片完全的黑暗。这灵魂像沉到了深渊的最底层,看不到一丝光。
他知道这种感觉,在最糟的时候,你无法思考任何事,只能相信自己是一个物件,被怎么对待也没有关系,你没有感觉。
韦安意识到归陵在哪里,这是他角色所在的情节点。
在这部沉闷的电影里,“丧妻者”是其中最奇怪、也最有商业片特质的角色。
他是个智力很高的人,妻子惨死于一次祭祀之中,他也在现场,精神崩溃了。
他逃回了家,整个人有点疯疯癫癫。他本身是做科研的,想推行某个技术,言语中透露出对这个世界神明的不尊敬。
在场外观众看来,他的一些说法很有道理,可能会给电影里人们的生活带来积极的变化,但在这个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的世界中,他有一股让人不安的和时代的不一致。
“丧妻者”的家人觉得他这样会带来危险——虽然看不出什么实质危险,但在一个所有人处于同一心理状态时,你能隐秘感知到那种恶意的气氛——于是给他下了mí • yào,找镇里的人做了一个手术。
这是一种彻底切断大脑和身体联系的古老手术,“丧妻者”从头部以下瘫痪了。
他们把他关在黑暗的小屋子里,给他上了营养点滴,那人就这么在无人的房间里慢慢腐败。
这条故事线非常隐晦,只提到其中一个角色偶尔路过一间漆黑的屋子时发现,受到了很大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