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安觉得牙齿打战,这些话一点一点把他拽下去。
感知同步如同沉入深水中,他知道科学部的人能做什么。
不是当下,超过一个人类寿命的尺度,不是一或两个世纪,是更漫长时间的积累与恶意。
归陵在想什么呢?
韦安觉得他已经无法想任何东西了,他当然会崩溃的,他从不显露这个部分,一个字也不提及,这埋藏在他的强大、温柔和沉默后面。
在那个地方,他被摧毁,被漫长、反复地折磨得只剩一丁点。
他本来该像个战士那样死去,可是没有得到那样的尊严。他被困住了,没法逃走,现在他们向他要什么都可以。
对面年轻的研究员仍盯着归陵,为同事的死亡而愤怒。
刑具中的怪物甚至不会哭,眼睛很早就被取走了。研究人员中的一些大概不想看到眼泪,让人觉得他还是个人,还是彻底清理掉的好。
在这种地方,死亡是种奢望,根本不可能达到,你只能可悲地活着。
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说道:“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