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仿佛有某种清晰化效果,能看出结晶里的污物形成一只野兽对月嚎叫的样子,下面隐隐可见一串数字。
韦安沉吟了一下。
“这个是监狱刺青,”他说,“西峰省那边的星域监狱有这样的习惯,数字应该是囚犯编号。”
“联邦的?”归陵说。
“嗯,”韦安说,“图案我记得很清楚,还有这几个数字……开头能看到7和1,7是所在的监狱编号,1是死刑犯的常规开头编号,后面应该还有两个数字对应犯罪类型。”
他们都盯着这一小块污物的结晶看,它冻结在一片矿物边缘,曾经属于某个人的皮肤。
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联邦罪犯的肢体印记?
韦安思考了一小会儿,开口。
“有人在那里,活人,罪犯。”他说,“这类事不稀奇,边缘星域有不少死亡劳动营之类的地方,很多没人关心的人会死在宇宙中比较黑暗和边缘的地方。”
归陵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
他们都见过很多次这种事了,这世界某些地方的确明亮,但又有太多人会沦落进不可见的阴影中,难以想象会遭遇到什么。
“为什么现在还会有人和裂缝生物合作,”梧桐号震惊地说,“那是活人啊!而且活人的负面情绪的力量几乎是取之不尽的,可以帮它们大规模扩展世界线——”
归陵和韦安一时都没说出话,梧桐号平时很有存在感,那是一种过度的活泼和积极。
而在这种时刻韦安才能意识到,这飞船残缺不堪,精神从来不正常。
“这能上反人类法庭了吧,我去看一下上面的情况,我非得让这群杂种付出代价!”梧桐号继续嚷嚷道,“咦,怎么——这么多人在做这种事——《人类保护法》是不容侵犯的,他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