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质感让他想到地狱塔,肯定有类似的成分,他们已毁掉那座裂缝,现在又在人间普通的社区中,看到类似的东西。
地上黏着某种黏液般的白色丝线,如同腐败的触手。
树木一片黑暗,路灯正常的光线似乎都微妙地避开它,整片区域像发了霉。
这里有一种压抑和空无一人城区的气氛,不知什么诡异的生物藏在角落,一只诡异的生物伏在那里,长出触须,等待捕猎。
韦安和归陵是开着梧桐号过来的,为了避免目标太大,把车停在不远处,步行过来。
在走到这片宅子的路上,韦安一直拉着归陵的手。
他俩脚步悠闲,不时笑着聊天,一副小情人半夜散步的样子。
韦安向前,踩到白色的线,那东西出现了。
树上的黑暗中有什么缓慢移动,它爬了下来。
那是个……人,穿着保镖常穿的深色正装,佩带通话设备,三或四十岁,但爬下来的样子像是虫子。
他的身体结构很不正常,手脚长到诡异的地步,五官微妙地扭曲,充满饥饿。
当这位“保镖”爬下来,身体极速伸长,衣服如阴影般融掉了,爬下来的是一个白色巨大的人体,足有三米高。
它节肢粗大而过度扭曲,有种垃圾人偶般的伤残感,人类的五官消失,脸上只剩下一只满是弧形尖牙的大嘴,完全变成了怪物的样子。
它皮肤上有藤壶般白色寄生物,应该是植入性感染的痕迹,也许再也不会消退了。
这东西停留的地方长出腐败的白色丝线,是某种触须状分泌物,如同巢穴,已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生物。
韦安看到它脖子上还有陈旧的合金项圈,后面拖着半米长的链子,有点像契约的变形。
那只巨大扭曲的人体从树上爬下来,朝他们俯下身。
眼前画面看上去就是城市恐怖传说里的生物——在一个完全正常的环境下,这东西从黑暗中行道树上爬下来。
韦安看着这一幕,有一刻觉得自己仍处于地狱之中,在远离人世之地进行孤独的战斗。
虽然他认识这里的街道和花园,可这世界像变成了一个黑暗幻想中的倒影,一切那么荒诞,却又自有一套合理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