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皱眉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反正每次见他,他都是刚忙完,或是刚照顾完家人,一直挺忙的,有一次他跟我说他儿子要高考,结果后来又说孩子太不听话,乱跑差点被热油烫伤了。”
“他几个孩子?”
“一开始跟我说就一个儿子,身体还不好,结果后来有一次他又说孩子差点被烫伤,那个语气,好像在说一个不大的孩子,我就有点奇怪,问他几个孩子,他就说是亲戚家的小孩,才三四岁,总爱乱跑。”
兰静秋皱眉:“把他对你提到孩子时的话都重复一遍。”
杨娇说:“也没几次,就是跟我抱怨孩子不好好学习,都要高考了,后来再见面我就问他,考上大学没有,他说孩子不听话,要他复读他不肯,我就没再问。后来有次他自己说刚才吓一跳,孩子乱跑,差点被热油烫到,我就觉得奇怪,他儿子都到了上大学的年纪,怎么还会担心他乱跑烫到。”
兰静秋问:“他说是他亲戚家的?”
“是啊!”
“其他的呢?提没提过其他的孩子?”
杨娇摇摇头,“没提过,就是偶尔会聊两句,他不让我打听他的事,还说联系不要太勤,这是为我好。”
兰静秋都无语了:“为你好的话,会让你干最危险的事吗?运输时最容易发生意外,最容易被人抓到,钱他收,最危险的活儿你们两口子干,被抓到了,还要替他死撑着。你连他是哪儿的都不知道,哪怕你想招供,也没得说,这样一个精明人,你还一直说平哥是好人?还要包庇他!”
杨娇哭道:“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啊,我以前是真以为他让我送的孩子都是别人不要的,我真觉得我是在做好事,我女儿……”
她说了半句,还好反应过来,兰静秋叹口气:“你女儿的事,你觉得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杨娇沉默不语,半晌才说:“我是真的把她当亲生女儿,她送到我手里的时候,瘦瘦小小的,身上都是伤,我一看就心疼坏了,而且这孩子来了没三天就叫我妈,我真觉得她就是我亲生的,只是投错了胎,被人打得伤痕累累,是平哥救了她,把她送到我手里的。”
“所以你把平哥当英雄,当救星!你怎么确定孩子身上的伤不是平哥打的,不是在运输中在躲藏中被人虐待了?你在运输中还给五个月大的孩子吃安眠药呢,一个两三岁的女童,你觉得他们会乖乖哄着吗?”
杨娇越想越后怕,擦着眼泪说:“我当时真没多想啊,我觉得平哥特别负责任,办事又很厉害,说话算话,他不像是打孩子的人。”
兰静秋都懒得再跟她说了,出来后,老陶说:“只这点信息,也没法找啊,还是等着发通缉令吧。”
兰静秋却道:“平哥说孩子差点烫到时,杨娇产生怀疑,问他有几个孩子。做为一个人贩子,手里时不时有孩子在流转,这时候是不是说是别人送来的孩子让他照顾两天,更容易让杨娇相信,杨娇没准还会觉得平哥真好,对待这些孩子都视如己出,可他却说是亲戚家孩子。”